她出狱归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明年夏天的最后一幕。
在韩梨说话的短短的几分钟里,晚安已经把咖啡喝完了。
她垂首,手指把玩着杯子,细密纤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神色,半响,晚安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温温静静的道,“这样的结局,难道不够好吗?”
韩梨听她轻轻渺渺的嗓音陈述着,“他是见不得我为一个死去的人伤他最好的兄弟太深的,韩小姐,你既然知道得这么多,那么不如你来告诉我,除了这个结局,还有什么更好的结局?”
韩梨张了张口,下意识的道,“这本来就跟你们的感情无关……你恨四年前他选择袖手旁观,让那个案子打了死结,可是他是为了……”
“不是。”
她还没说完,就被晚安轻轻懒懒的打断了,“换了我只要我能我也会那样做……有什么好恨的吗?”
韩梨看着垂首的女人,“那为什么……”
她没继续问下去,因为忽然就明白了。
女人从来就不是用道理在谈情说爱,如果有恨,那也是从爱衍生而来的。
摇摇头,韩梨看着她低低的笑,“顾先生不会让你离开的,哪怕他重伤在床。”
不说顾先生,即便是薄锦墨,这些事情因他而起,他不会看着这位慕小姐在这个时间离开的,看他刚才的态度就很清楚了。
晚安身子往后仰,靠在沙发里,手搁在桌面没有说话。
“不是我有多光明磊落不屑趁虚而入,只不过我觉得即便我这么做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顾先生爱你取决于他,而不在于你怎么做,更不在于我做些什么。”
晚安歪头,“为什么这么说?据我所知,韩小姐是这些年他身边第一个有机会靠近他的女人,已经很破例,很特殊了。”
这话听着……倒是有些叫人心动。
韩梨抿唇兀自的笑,她之于顾南城也算是女人的话也许还真的能搏一把,可她对他只是个医生而已。
一个性别女的医生。
她没说话,晚安已经站起来了,她一条腿迈出了座位,侧首朝她微微的笑,“既然他是为你出的车祸,那么出于道义,韩小姐也有责任照顾他的,是不是?”
“你不问问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嗯……今晚天气晴,我觉得他也不会因为走神或者意外而出的车祸,大概是有些事情不愿意给我知道。”
“你介意?”
“没啊,我也有些事情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不奇怪。”
晚安刚刚转了身,迎面就站着两个跟着她的保镖,“薄先生吩咐了,慕小姐谈完后带您回顾总的病房。”
晚安冷淡的看着他们,没说话。
其中一个人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垂首,低声道,“慕小姐,您还是好好配合吧,在这样的场合动粗您也不好看。”
晚安还是跟着他们回去了。
薄锦墨仍旧守着,人坐在沙发里,低着头看上去在出神。
她站在灯光下,洋洋洒洒的长发披散着,“你逼我守着也没有用,我不会照顾他的。”
薄锦墨冷冷的盯着她,“他跟韩梨没关系。”
“呵,”她双手环胸,淡淡的笑着,“是么。”
“是。”
“我累了厌倦了就是想跟他分手了,这个世界跟你们姓么,我还没有分手离开一个男人的权利?”
薄锦墨看着她,冷笑,斯文的眉目透着狂妄,“权力你有,只不过没这个本事。”
晚安凉薄的笑,“你不是很了解我,你不觉得我留在他的身边比离开更能折磨他?”
男人靠在沙发上,隐在光线的阴影里,眉目间有一片恍惚,不过也就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很快漠然的笑出声,“你怎么知道他是愿意让你离开,还是心甘情愿的让你折磨?”
折磨么。
薄锦墨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被折磨是不是比过于无趣来得有意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