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加上一个女儿……顾南城他立场就不一样了么?”
陆笙儿冷眼看着晚安,不屑的笑,“你觉得能?”
“你四年前在医院的病房说的那些话,不是希望我更恨他怨他,最好是一刀两断不再找他……能不能,我确实是不知道,不过陆小姐似乎很担心,”茶香四溢,但已经没那么烫了,晚安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不然就不会答应给简雨牵线搭桥了。”
茶杯落下,水渍吻合,“你既不希望他的身边再出现任何女人,可是又不想他身边这个空位被出狱的我再填上,薄锦墨么不想兄弟一直单身,你呢……看不起简雨,但简雨总归是比我好,是不是?”
陆笙儿手指拨着挡住下巴的围巾,冷笑连连,“慕晚安,不管你是查清了还是没有查清,应该都很清楚,你不能把我怎么样。”
“是不能啊,就是不知道陆小姐专程找上门……是为了什么。”
若不在意,就不必专门登门,竟然来了,那就是相当忌讳。
过于明显的事情。
陆笙儿眼里带冷笑,“我只是听最近的坊间传闻,说你们最近和好了……为了讨你欢心,他还直接把简雨这个导演给换掉了。”
晚安不在意的笑,“你的消息倒是比我快。”
简雨找上她她才知道,那显然陆笙儿比她先得到消息,她得多关注。
“很奇怪么,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的终身大事,我当然比一般人关心。”
“你是应该来探口风的么……很想知道我回来这么久,怎么在薄锦墨面前闭口不言了?”抬起眸,看着陆笙儿淡妆精致的脸,眉眼之中是绵长的笑意,“很不舒服的感觉是不是?像有一把剑悬在头顶,随时会掉下来,可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更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它掉下来。”
“四年前,是我亲口跟他说,绾绾带着孩子远走他国,可西爵醒来这么久了,有哥哥在她也没有再露面,你猜如今我跟他说,他会不会信我?”
陆笙儿冷笑,“你说盛绾绾死了,他当然会信,只不过无凭无据,你说跟我有关,那就未必了。”
无凭无据,的确无凭无据。
万一顾南城再替她说话,薄锦墨会怎样做,她完全无法估量。
何况就这样告诉薄锦墨,对她而言……远远不够。
陆笙儿看着晚安已然全然不同的眉目,嘲弄道,“既然如此,我们之间没必要遮着掩着,你总不会痴心妄想定我的罪把我送进监狱。”
“罪……是定不了的,不过我倒是瞧着陆小姐兢兢战战不得安宁的样子很舒心,”她嗓音恢复了慵懒,明眸半眯,“我想,古时犯人被极刑时,最痛苦的应该不是刀落下的瞬间,而是……举刀前的恐惧,像是在自己的想象力死了无数次。”
白皙如玉的手落在茶几上,她袅袅勾唇,眉间渐生冷艳的锐气,“陆笙儿,我就这样直白的告诉你……当年的事情,我绝不会罢休。”
瞟了一眼陆笙儿死死捏着的手,她淡淡的笑了笑,“其实罗湖那张嘴……真是谁都撬不开,只可惜陆小姐为人太吝啬,人家为你牺牲一世,妻儿有难,你连那点医药费,那点学费都不肯拿出来,再爱你,虎毒不食子,为了钱,他还是得张嘴啊。”
陆笙儿那张脸上的冷静终于开始崩开。
又或者没有外人,也不必再装什么。
门铃声打破了眼神对视间几秒钟的寂静,晚安眼眸动了动,起身去开门。
顾南城站在门外,换了衣服,身上穿着一身风格简约冷贵的休闲装,几乎在她开门的瞬间就抬手拥她入怀,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低沉的嗓音略带不满,“怎么这么久?”
“很久了吗?”
“嗯,我下来买酱油,顺便上来接你们。”他自然察觉到她脸上微微的异色,皱了皱眉,手指抬起她的脸,“怎么了?谁让你不高兴?”
他其实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明知她答应了不会食言,却还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