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媛愣了愣,看了看四周,此时帘幕已经被拉开,外边有谁在她都可以看得到,她寻了一会,这才指着宇文冬身边的宁澜道:“是她,就是她要害我的!”
宇文复一眼看到了宇文冬,以为陆昭媛指的是宇文冬,看了陆昭媛一眼,眼里带着三分责怪,并没有说话。
许宁因把宇文冬过来“探望”陆昭媛,陆昭媛生气自己摔了之事告诉宇文复,宇文复听了点点头:“冬儿,你先回去吧,这里太乱,你不应该看这些事的。”
宇文冬回过神来,看了陆昭媛一眼,这才看向宇文复:“如此陛下我便先告退了。”说着领着宁澜便要走。
陆昭媛声调扬起:“不许走!”
宇文复怒:“昭媛出了事心中有气可以,但是不要胡乱怪罪别人。郡主是什么人,她害你做甚?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陆昭媛虽然气头上,但是还不至于失了理智,只是咬牙切齿道:“害妾的当然不会是郡主,是她身边的宫女!”
主仆一体,宇文冬身边的宫女要害她那宇文冬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宇文复面色十分不佳:“昭媛是气糊涂了吧。什么话都敢说,一个小小宫女害你作甚。”
陆昭媛却是紧紧盯着宁澜:“那宫女向来与我便不合,怎的她没来妾没事,她一来妾便出了这样的事?不是她还有谁?可怜我的孩子……”她泫然欲泣,十分悲苦。
宇文复怒:“朕既说会为你做主便自然会做的,但可不是你无理取闹朕也纵容你!昭媛可不要无事生非冤枉了别人!”
“陛下,那也是你的孩子啊!”陆昭媛抓住了宇文复:“陛下好狠的心!”
宇文复微恼,唤过姚御医:“姚御医,怎么回事?”
姚御医神情恭谨:“昭媛身子一直不大好,近日以来又是虚火旺盛,臣已经尽力了。”
宇文复又唤过锦绣等人,细细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完之后神情更是严肃:“昭媛还有什么话可说?”
陆昭媛却是一口咬定了:“就是那宫女害的妾,陛下要为妾做主啊!”
“如此,”宇文复指了指宁澜:“你过来。”
宁澜心下一沉,慢慢走到宇文复跟前,低头:“陛下有何吩咐?”
“朕给你个辩解的机会,”宇文复敲了敲案上:“昭媛说的这事,你怎么说?”
宁澜还不待说什么,锦绣却是突然跪下:“陛下明鉴,宁澜是无辜的,今日若不是她,就凭我们几人,怕是应付不过来呢。”紫玉她们却是小心候在一旁,并不曾言语。
陆昭媛怒得摔了将白玉枕头砸向锦绣:“吃里扒外的东西!陛下,定是她们二人联合起来要害妾的,请陛下一并处罚了吧。”
锦绣避让不及,生生被砸到,却还是伏跪着:“陛下明鉴,此时真的与宁澜无关。”
宁澜眼睁睁看着锦绣被砸到,那白玉枕砸在锦绣身上发出一阵闷响,偏偏此刻自己却不能妄动,听锦绣此时此刻却还是要维护自己,眼角忍不住湿润,但宇文复没有问话,她却也不好开口。
宇文复却是拧眉:“宁澜这名字好生熟悉。”
宁澜眼皮子一跳,宇文复叫她抬起头,细看了一会,又见宇文复看了许宁一眼:“阿宁,是上次劝说你的那宫女吗?”
许宁点头,正待说什么,陆昭媛抢白道:“许姐姐你我向来不和,但是我自认对你没有半分不敬,你为何要害我!”
许宁愣了愣,不怒反笑:“陆妹妹说的什么糊涂话。”
“这宫中谁不知许姐姐与这宫女多为亲厚,”陆昭媛冷笑:“她要害我,定是出于许姐姐授意,否则她哪来的胆子?”
许宁面色沉静:“陆妹妹口口声声说是她要害妹妹,是我要害妹妹?可有人证物证?空口无凭,血口喷人无中生有之事,都只是妹妹一面之词罢了。”
“更何况众人皆道若不是宁澜,只怕妹妹会更不好,”许宁冷笑:“妹妹受了人恩惠不知感激便罢了,怎么还想着反咬一口呢!真是令人寒心。”
陆昭媛神情一滞,随即道:“总之必然是与她有关,许姐姐如此包庇她,难道是心虚了?”
又转向宇文复:“陛下可一定要为妾做主啊,妾怀的可是陛下的骨血啊,陛下不能不管!”
宇文复皱眉,却仍是安抚她道:“朕会好好查明此事的。”
“昭媛且安心,”宇文复看了许宁一眼,轻轻摇了摇头:“阿宁也不必多言,朕让人好好审问一番,不会冤枉谁,也不会偏袒谁。”
许宁轻轻点头:“陛下圣明。”眉间却染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
宇文复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向太后道:“太后身子骨毕竟大不如前,在此处多呆也不好,便让朕和阿宁送太后回去吧。”
“冬儿,你也走了。至于那宫女……还有昭媛身边服侍的人,梅总管你将他们带走,再着人过来照料昭媛的身子。”宇文复又点了姚御医和崔姑姑:“姚御医好生诊治,查找事因,崔姑姑是老人,带着她们小心着意着昭媛的身子。”
崔姑姑和姚御医应了,起身时姚御医突然喃喃道:“昭媛宫中焚的是什么香,似乎有些怪异。”
崔姑姑似乎也有所察觉,眉毛一挑:“这是……”随即面色凝重地看了姚御医一眼,两人皆不肯再言。
陆昭媛却听到了,不依不饶道:“我便说有人要害我的吧!陛下留步!”
宇文复没法,只好应了:“朕会叫人仔细查的,若真是有人要害昭媛,朕自然会为昭媛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