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不认?”玉太后振衣而起,大怒,“真是废物!”
当着皇后的心腹,玉太后就这般辱骂,在场之人却都只当做没听见。别说是背着人,就算皇后当面,她也是想怎么骂就怎么骂的。
这明摆着,许皇后拿筱贵妃没办法,这才来搬玉太后这个救兵。玉太后连连摇头,气道:“不是将那举告的宫女带去了?”
“可九皇子不在翊坤宫,口说无凭,对不了质啊。”皇后的心腹许嬷嬷跪在地上,无奈地替主子辨解,“筱贵妃又说得振振有词,坚称当年她生下了九皇子。那个叫兰草的宫女产子不假,但是母子双亡。”
辛王妃忙问:“九皇子去了哪里?不是说病了,为何不在宫中?”
许嬷嬷回道:“筱贵妃称九皇子可能身染时疫,禀过了皇上后,便将九皇子挪到宫外养病去了。因这不是什么好事,就没有宣扬,悄悄地送出了宫。”
玉太后阴沉着脸,知道如果强行让九皇子回宫,不是办不到,但可能会背上“让时疫在宫中蔓延”的黑锅。
她想了想,当机立断:“这事儿不能拖,若是拖延下去,那贱人必定还会有后招。去,就说哀家的旨意,让皇后派人出宫去探九皇子的病,务必要拿到九皇子的亲笔手书。那宫女不是说了么,九皇子自己也是知道他身世的。”
她阴阴笑起来:“他如今染了时疫,回宫无期。筱氏失了势,又不是他亲娘,如何肯为他真心打算?他若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怎么做才最好。”
辛王妃连忙拍马屁:“还是母后智计无双,让九皇子自己承认,任筱氏如何狡辨也是无用!”
福寿宫的首领太监刘德安便陪着许嬷嬷一同离开,不想路上,竟遇见了秦国公主世女宗政恪与慧嫔宗政怡。看方向,这二人也是往翊坤宫去的。
慧嫔的圣宠不浅不淡。因其宗政世家贵女的身份,虽然入宫时间晚,位份倒也不低。她浑身皆是书卷气,有股子清傲。既不随便得罪人,也不会忍气吞声甘受欺负。
如今宫里好几个山头,慧嫔谁也没靠,与那些中立派的小宫妃小宫嫔常来常往,倒也清静。所以。如今筱贵妃失宠之势就在眼前,慧嫔居然会登门,实在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两拨人在翊坤宫的门口撞上。慧嫔没料到皇后的鸾驾也在此,又看见福寿宫的首领太监,便有些无措。她不过十六岁,其实还是个孩子。战战兢兢在宫里过日子,她可实在不想得罪这些大佬。
而且,来翊坤宫,也不是她的意思。于是看向身边这位身份不凡的隔房堂妹,慧嫔悄声问:“恪妹妹。你可还要进去?”
宗政恪仿佛没看见皇后鸾驾和守在翊坤宫外的大批宫人护卫,更是将刘德安与许嬷嬷视作无物,点头道:“自然要的。听说九皇子从我府上离开之后便身染微恙,我既然到了宫里,便应该来探一探。”
“怎么?”宗政恪瞟了刘德安和许嬷嬷一眼,淡淡问,“筱贵妃被禁了足,九皇子也被禁了人探视不成?可需要本殿去向皇上请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