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下定了决心一般,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额头都青了,斩钉截铁地道:“奴婢明白!奴婢其实已经怀疑到了一个人。”
“是谁?”筱贵妃追问。旁边一干嫔妃听得胆颤心惊,这个朱嬷嬷方才像是哑了一般,半个字也不带说的,看来这是等着宫中主事者到了才将内幕掀开啊!
“庆嫔娘娘近日深居简出,但唯独几天前昆山长公主携同台城公主到访。奴婢在旁边听得真切,长公主殿下字字句句都是威胁之语!”朱嬷嬷伏地大嚎,哀泣道,“没想到,这才几天,长公主殿下竟就下了毒手啊!”
“大胆奴婢,放肆!”殿外忽然传来厉声怒喝,说话之人显然怒不可抑,那声声怒斥都尖锐刺耳,仿佛要撕破人的耳膜。
紧接着,外头宫人长声道:“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筱贵妃慢慢站起身,扶了听风与花婆婆,身形纤弱,一走两晃,整一个病得不清的模yàng。很快,玉太后与许皇后一前一后入内,筱贵妃轻慢地福了福身道:“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玉太后脸色铁青,直接吩咐道:“这个该死的奴婢竟敢攀污长公主,直接拖下去打死!筱氏,你枉顾皇帝与皇后信任,办事不力,从今日起你交出协理六宫之权,给哀家回你的翊坤宫闭门思过!”
众人身后,昆山长公主与台城公主也到场了。闻言,昆山长公主满脸漠然之色,台城公主却微蹙秀眉,向母亲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
那朱嬷嬷疯了一般,大声叫起来:“昆山长公主,红藏,红藏!”这是庆嫔临死前,拉住朱嬷嬷的手,留下的最后两个字。
此言一出,筱贵妃心中一咯噔,暗自称奇。玉太后、许皇后,尽皆色变。台城公主不明所以,虽低眉敛目,但用眼角余光暗自打量周围。
反倒是昆山长公主,一脸的轻松自在。她轻笑两声道:“呵!这奴婢已经疯了。母后,您说是吧?”
玉太后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瞪了昆山长公主一眼,道:“拖下去!”
“且慢!”原本已经打算趁势暂shí退让的筱贵妃却改了主意,她笑吟吟道,“太后娘娘容禀,皇上委派妾身处理此事。您要妾身交权思过,妾身不敢不从,但在皇上下旨之前,这件事妾身还是得过问几句。”
玉太后怒极,反笑了两声道:“筱氏,你好大的胆子!哀家的旨意,你居然都敢违抗?”
“妾身不敢。”筱贵妃依然笑容可掬地道,“妾身只是将皇上的旨意看得比太后您的旨意更重而已。毕竟这天幸国,现在还姓慕容。难不成,太后娘娘您以为,您的懿旨现在就重过了皇上的圣旨?”
这般诛心之语,便是玉太后也不敢轻易承接。她咬着牙根道:“来人,给哀家把皇帝请来!就对皇帝说,他的宠妃气焰太盛,哀家甘愿避她三舍。只求皇帝看在先皇的份上,让哀家出宫,由鱼川亲王荣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