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人都护短,尤其把那个病歪歪的裴四当成宝贝。裴允诚有此一说,其余三人都不奇怪。慕容松便叹两声,把眼泪胡乱擦干,又拎起酒壶灌了大半进去,这才怏怏道:“我看上台城了。”
另三人便面面相视。表情各异。慕容枫日日与慕容松待在一处,这几天也感觉到了些许异样,便搂了弟弟的脖颈,劝道:“好弟弟,你还是歇了这心思吧不说别的,我弟妹都给你生儿育女了,你难不成想学鱼岩叔祖,将弟妹贬为侧妃或者侍妾不要说弟妹的娘家不会答应,连父王和母妃也绝不肯点头的。”
慕容铘嘿嘿一笑,摇头晃脑道:“我家老头子是色、中、恶、鬼投的胎。咱们虽然也贪花好、色,可到底还没到他那份儿上。”言谈中,他对亲生父亲的厌恶竟是毫不掩饰,因为他的亲娘是被贬为侧妃的原鱼岩郡王妃之一。
“可我。是真的看上她了。她被昆山姑姑扇了一巴掌,唉唷,那简直像扇在我自己脸上,哦不,比扇我自己脸上还让我心疼难忍。”慕容松作西子捧心状,又流两行泪出来。“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见她伤心我伤心,我这,我这我终于明白咱们皇上对筱贵妃的那片真心了。”
裴允诚没好声气道:“你自喜欢你的公主表妹去,关我们家安之什么事儿松侄儿,我可给你说,不管台城如何想,她有那样一个娘,我们家绝对不会娶她进门为媳。呸”
他往地上吐一口唾沫,不屑道:“我们裴家世代望族,追溯远古还曾是人皇座下名臣,可丢不起这个脸你也趁早歇了这心思,鱼川王兄若知道,非得打断你三条腿不可再说,你母妃与昆山向来不睦,你不晓得吗”
“她和昆山姑姑不一样”慕容松蹦起来,梗脖子犟嘴反驳。
裴允诚便连声冷笑:“如何不一样大庭广众之下,我家安之不过尽一份亲戚的心,虚扶了她一把,她敢撞进安之怀里死不要脸地抱住。怎么,这是打算赖上我们安之了打量谁都是傻子,她一个聪明人儿”
“我呸”慕容松脸面涨得通红,一脚踹翻了身下椅子,叉腰嘲讽道:“不是我说,裴安之也那张脸能看他那个病歪歪的身子骨儿,不要说长命百岁罢,娶个媳妇只怕还要别人帮着洞、房呢”
话未说完,裴允诚便气得将一桌子菜都给周到地上,点着慕容枫的手指直颤,放声狠骂:“混帐混帐混帐东西从今儿往后,本国公徜若再见你小子一面,本国公的姓儿倒着写”他还不解气,重重一脚踹在桌腿上。含怒之下,他竟将这桌腿给踢成两半,一拂袖子,铁青着脸不告而别。
稀哩哗啦,一桌子特等席面摔了满地。慕容松与裴允诚吵架又急又快,慕容枫和慕容铘竟然没来及劝住,眼睁睁看着裴允诚被气走了。而且,他们也相信,裴允诚方才说的话绝对不是虚言。
慕容松此时也有些后悔,却绝不肯主动认错。慕容枫虽然明知弟弟说的话不对,可他是庶子,没有指摘嫡子的道理,只能默不作声。慕容铘长叹一声,顿觉意兴阑珊,对那两兄弟道:“我先回去了,家里也一摊子事儿呢。”
慕容枫便勉强笑着作揖行礼:“叔叔走好,下回侄儿再请叔叔喝酒赏菊。”慕容松只胡乱拱拱手便罢,去寻了又一壶酒,喝一口,哭着喊一声“表妹”。
慕容铘哧两声笑,觉得慕容松此时情状实在看得眼疼,急忙推门而出。他刚走到楼梯那儿,便见贴身小厮三喜子连蹦带跳窜上楼,便笑骂:“小兔崽子,你这是赶着去投胎啊,仔细撞着爷”
三喜子连额角的汗也顾不得擦,三步两步赶上来,一把抱住慕容铘的腰身,神色惊惶地低声道:“国公爷,上回赏菊堂介绍的城头老牛刚刚传来消息,咱们家老王爷找到了”
慕容铘挑挑眉,用马鞭的鞭梢挑起三喜子的尖下巴,邪笑说:“找到找到了,你怕什么”
“可,可,老王爷是在咱们王府位于铜山镇的金矿里找到的,已经,已经,”三喜子紧张地咽一口唾沫,艰难地说,“薨了”
“什么”慕容铘一把抓住三喜子的肩膀,手指用力,直掐得三喜子龇牙咧嘴,追问,“这事儿可报到府里去了没有”
“不曾。”三喜子强忍疼痛,煞白着一张俊俏小脸,哆哆嗦嗦地说,“老牛倒是个信人,先把这事儿报到了您这里。不过他也说了,最迟明天,他会送信去鱼川亲王府,领取咱们王妃娘娘的重赏。”
“这喂不饱的狗、东西”慕容铘咬牙切齿狠骂,总算松开钳制三喜子的手,飞步下楼,又低声吩咐,“你再去提一万两银子送去给老牛,让他把这信儿再往后压三天。”
三喜子抽一口凉气,急追着慕容铘下楼:“爷,公爷,小人上哪儿去提一万两银子啊”
“去赏菊堂找大茶壶老古,说我说的,要五万两天下汇通钱庄的银票。你回富贵巷,把我在宁远刚玉岩矿场的份子契书取出来拿去押着。等等,一万两实在不少,也不必你去送给老牛,让赏菊堂派人去送。反正赏菊堂与老牛常来常往,比咱们都熟。”
说着话,慕容铘眸中掠过狠色,想起赏菊堂里写下的那张天价欠条,这心啊都在滴血。若非他打探出赏菊堂的后头隐隐站着天幸京里正受太后宠的冯天师,他非得
但一事不烦二主,借十万也是借,借十五万也是借。只要他拿到老头子私藏刚玉岩矿场和金矿地契的秘库钥匙,将所有地契都转到他名下来,多少钱他还不上哈,有了那些聚宝盆,什么劳什子郡王爵位,他才不稀罕到时候他接了老娘带上家小,去寻个好地方风、流快活,岂不美哉未完待续。~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