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一会儿捏捏十七的脸,一会摩挲摩挲她柔软的嘴唇,一会儿又凑上去偷个香,神情兴奋得像个干坏事的毛头小子。
十七小睡了一会儿,被元谨叫醒:“一会儿你与安王以及安王妃一起,千万跟牢他们,注意得体,别闯祸。”
“知道啦……”十七伸了个懒腰,看着元谨满是担忧的神色,心情却大好,在元谨脸上啄了一口。
元谨心里激动极了:十七主动吻我啦……刚想要搂过十七一亲芳泽,安王却拉开了帘子:“十七姑娘……请下马吧。”
“要叫我莲华啦!”十七跃下马车,牵着王妃的手亦步亦趋地跟在安王身边。小犴子脑袋从她怀里钻出来,眨了眨惺忪睡眼。
马车声辘辘作响,终于到了皇宫门口,红色的宫门大敞,一入宫内就被高大的宫墙包围住,红砖粉墙,碧瓦朱甍,画梁雕栋……恢弘豪迈之象中又夹杂着一丝肃杀之气。只是那一路上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徒添了几分热闹,宫女们疾步走着,手里头都端了东西,看得出是两个方向来来往往,秩序又严谨,十七感叹着皇家果然不一般,在这峰回路转的复杂宫墙间,她却觉得眼前的路径熟悉无比。
元谨面色严肃,双眼勘探着一路上的情况,他皱了皱眉:好像并没有看见郑候王的人。
一路来到了流云殿,几个身形佝偻的太监尖声尖气地报着宾客的名字:
“礼部尚书杜寒……到”
“兵部尚书江天臣……到”
“安王……到”
几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官员或是真情或是假意地互相作揖,走进了流云殿,彼此的儿女都穿得格外华丽,个个趾高气扬的样子,像是全场唯我独尊。
礼部尚书的独女见到单独走入宫殿的元谨一身华服,剑眉星眸,一派翩翩公子如玉的模样,一下亮起了眼,和父亲示意想要过去打个招呼,看得刚坐下在王妃身边的十七一顿咬牙切齿。不满地嘟起了嘴。元谨的注意力在十七身上,看见这一副小女人的娇态顿觉下腹一热。
好在礼部尚书识相,拦住了一脸饥渴的女儿,安分地落座品酒,和周围的大臣们应酬着。
十七坐在王妃旁边,安王官位甚重,一家的座位在流云殿十分靠前的位置,而有些七品官员甚至排在了殿外小厅内。十七埋头乖巧地摆弄着头发,心里却巴望着桌上的琼酒佳肴,手痒痒地直想去剥水果吃……元谨坐在了斜后方,离得不算远不算近,此时盯着十七的背影觉得郁闷极了,早知道就不让她扮什么莲华了……和自己坐一块多好。十七感叹了一下皇帝的大度,居然让曾经刺杀他的元谨坐那么近……
丝竹管弦声正盛的时候,进来一个九尺高的男子,年纪约莫四五十,手上的玉扳指不下四个,披着狐狸大氅,穿着玄色锦袍,眉毛高高扬起,阴鸷的眼神像冷风一样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向正襟危坐的安王扯出一抹笑容,随即落座,在这种场合,腰间还佩着剑。
“安王,多日不见,令爱倒是长大了不少!”言下之意是一眼看穿了十七不是莲华。
安王面色发冷:“郑候王对小辈真是关爱有切啊!家女不才,郑候王勿要取笑她了。”
郑候王冷哼一声,举起酒杯示意侍女上酒,不少大臣都紧握双拳敢怒不敢言:皇上还未言开宴,他就……
丝竹管弦声渐渐淡了下来,一个满脸富态的太监走到龙椅下头挥了挥手里的拂尘:“皇上皇后驾到——”
一下出来了两个大人物,十七好奇地拉长了脖子往后头看,想一探究竟,却被王妃按住:“十七~快低下头行礼……”十七老实地学着王妃行礼,说实话前天和王妃学了不少礼数,这一上场就忘了,只能说是天性使然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