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汽车冲进千州月玫大酒店的停车场,从第一辆车下来几个人跑到门口一看,立即就嚷嚷起来。
“就在这里,就是他们,三少,名字对得上!”
“三少,就是这里了,肯定还在这里,你看,你说的那辆车都还在,渝a的号牌,玛莎拉蒂车,不可能有第二辆,要不我们先把那辆车给他砸了?”
“先把人揪出来,好好修理一顿,让他知道在千州城里惹事的利害!”
“让他给三少跪着磕头,好好臊一臊这个王八蛋!”
……
一阵狂躁的乱七八糟叫喊声从停车场里传出来,十来个拿着铁链、钢棍的青皮混混叫嚣着,四处找寻着,簇拥着那个干瘦青年,往宴会厅这边涌了过来。
刘振洪和陆澜脸色都阴了下来,刘振洪作为沙河街道办的主任,在自己的治下更是出现这种情况,脸上特别的难看,沉声道:“怎么回事儿?哪来的烂仔?居然跑到月玫大酒店来惹事儿了!”
曾程刚才还在和刘振洪和陆澜两人说这千州社会治安的混乱情形超乎他的想象,两人还在笑着辩驳解释,这才几分钟,居然就有一帮混子打上门来了,简直就是当着面活生生的抽他们两人的脸!
作为第一家进驻千州的五星级大酒店,而且还是本地品牌,月玫大酒店可谓是千州的颜面,市里来的客人不是住千州宾馆就是住月玫大酒店,甚至住月玫大酒店的时候都还要多一些,连公安局要查月玫大酒店都得要经过区里边有关领导的批准,就算是千州社会治安再混乱,也没有几个人敢在月玫大酒店来滋事,否则这千州哪里还有安全感?
首座正对着宴会厅的大门,虽然还看不清楚来人情况,曾程已经听到了那些人嚷嚷的声音,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怕是来找我的吧。”
“啊?!”刘振洪和陆澜都吃了一惊,月玫大酒店在沙河街道的行政区域内,要说社会治安,沙河街道办也一样责无旁贷,曾程刚才那番针对千州社会治安的言语显然就和现在这事情有关。
“曾总,怎么一回事儿?”刘振洪沉声问道。
如果让曾程对千州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的话,那对千州的经济发展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负面影响。
要知道,曾程可不仅仅是一个大商人,麾下管理着仙园集团这个庞然大物,而且还算是月玫大酒店的半个老板,他同时还跟市里面的领导,尤其是市委一号关系莫逆,甚至跟国家核心层领导都拉的上关系。如果他在那些大领导面前说一嘴千州的坏话,那千州就将永远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而不得翻身了。
………………
曾程寥寥几句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刘振洪一听是陈庆福家老三,脸色更是剧变,还未来得及多说,曾程却悠悠的来了一句:“刘主任,我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庆福书记在千州也是多年的老领导了,觉悟和纪律不用说,难道他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就这么疏于管教,究竟是他真不知道呢,还是觉得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无所谓了?或者就是下边人有意替他这个儿子遮着掩着?他就不怕给他捅出个大事情来?”
刘振洪和陆澜脊背上都隐隐浮起一层汗意,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焦灼和担心。
曾程这不过是第二次来千州,对千州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毫无疑问,陈庆福在曾程心目中已经落下了一个相当恶劣的印象。
按理说,尽管曾程是国内首富,但也不过是一个商人,对陈庆福这样的正处级的街道办党工委书记的政治前途还不具备生杀予夺的决定权,但是考虑到他的特殊身份,他不但跟市委常委范彦宏关系亲密,就是跟市委一号赖兴邦,也是颇为熟悉,要想给你陈庆福制造一些麻烦太容易了。只要在他们跟前露露口风,就算是范书记和赖书记囿于身份,不好对陈庆福下手,可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出手碾死陈庆福了。
更何况,如今渝都正处于打黑除恶的关键时期,说不定赖书记一声令下,陈庆福就会被当成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被当成典型来打击,那可就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刘振洪和陆澜几乎是立即起身,刘振洪率先离开,只是和曾程说了一句:“曾总放心,我去处理好!”
稍后一步的陆澜脚步略微停了一下,也有些紧张的解释道:“曾总,可能您有些误会陈书记了,陈书记对待他的子女管教还是很严格的,唯独这个不争气的老三,屡教不改,他也专门在一次党委会上打招呼,说遇上陈家兴的事情,无论哪个部门都要秉公处理,坚决依法办事,绝不纵容姑息!只是有些时候下边人却要去乱理会,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