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打仗。应该说生活特别的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可是有人去医院闹事也是真的。”
夏北风低头叹了口气:“有些病人家属什么的,觉得医院把人治死啦要闹;觉得医院用的药贵了是在骗钱啦,要闹;觉得医生打针的技术不好把病人弄疼啦,要闹;觉得医生没有对他们笑态度不好啦,要闹;觉得医生不应该有休息的时间,居然抽空吃饭不给人看病啦,这样更要闹……原因花样百出,反正就是经常有人一言不合就拎着刀去医院砍人。”
“那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鬼王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在我活着的那个时候。我的子民,连几岁的小孩子都知道为他们治病的人是值得尊敬的,需要感谢的。怎么到了你那个时代,人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别的也就算了,医生态度不好算什么理由?要知道当初我可是要他们全家在我门口跪上一夜才出手救人的。”
医闹确实不对,但是你这种要人家全家个跪一夜又算是个什么事,也不正常吧啊喂!
但是一想到这家伙活着的时代,他作为一个天神的代言人,大概是万人之上的地位吧……甚至没有一人之下,跪他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好像。
“在他们心里当然算理由了。”
夏北风无奈的摊了摊手:“反正就是那个样子,看什么都不顺眼,应该怎么说来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吧!”
“听上去好像有点意思。”
鬼王点了点头,冲着来到他们身边的叶白羽招了一下手:“你去哪了,找个纸趣÷阁还要用这么长时间。”
“回家去找了点东西,以防万一。”
叶白羽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摸出了一个本子递给了夏北风:“铅趣÷阁夹在里面,你自己找吧。”
夏北风接过本子,低头翻了几页。
一只绿色的铅趣÷阁从本子里掉落到了地上,弹跳了几下之后,咕噜噜的滚远了。
它也不知是什么毛病,居然一路不停的滚到了走廊的尽头,直到撞到了一个女孩的鞋子上。
夏北风弯腰正想捡趣÷阁,视线却刚好与面前的白色裙角齐平,忍不住心神荡漾了一下。
白色啊,跟人很配嘛!
身穿护士服,抱着本子的年轻护士弯腰捡起了铅趣÷阁,递给了面前的男人:“先生,你的铅趣÷阁。”
“哦,谢谢。”
夏北风接过铅趣÷阁,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护士,没想到竟是一张见过的脸:“呀,又见面了,昨天晚上谢谢你了。”
“嗯?”
小护士疑惑了片刻,歪着头思索了一会,才冲着他点头笑了笑:“昨天晚上在手术室旁边等妹妹的夏先生是吧,你心情平静了没有,你妹妹好像还在做手术?”
“是啊!”
夏北风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将铅趣÷阁放进了衣兜里。
“你可千万不要着急啊,你妹妹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人。都说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借您吉言了。”
夏北风礼貌的笑了一下,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背对着护士帅气的挥了挥手臂,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那护士抱着手中的一叠病历,站在原地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居然还活着……真能撑啊!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这么逞强有什么用,还要我再去动一次手,何必呢?”
她冷笑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了某种狠戾的情绪,但很快便被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掩盖下去了。
“画画这件事不着急,哪怕你画的跟照片一样,我们要找也需要时间不是。一个只知道长相的二十多岁年轻女孩,想找她都需要时间,更何况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女鬼。”
叶白羽看着坐在长凳上低头画画的夏北风,困扰的抓了抓头发:“而且这事你着急也没用,我们现在就算是主动去找也只能算是尽人事,还不如等她自己出来快。”
“我知道。”
夏北风低着头,手中的铅趣÷阁飞快的在白纸上移动着:“但是我至少要让你看到她长什么样,这样回头我不在这儿了,你也能帮我找找。”
“你不在这里?”
叶白羽疑惑的皱了一下眉:“你要去哪?不在这看白露的孩子出生了?”
“如果能看的话那最好,我怕中间再出什么变故,逼得我不得不离开。”
比如一道雷下来我又穿回去了什么的。
夏北风叹了口气,手上画画的动作没停,却说起了别的事情:“先说说你吧,刚刚出去准备了什么?”
“也就带了几件用得上的法器。哦对了,这个你带着。”
叶白羽伸手从包里摸出了几张符纸:“我原本以为今晚这事是活人做的。既然是天意,我也就只能过来凑个热闹,能救几个是几个。不过按照你的说法,既然这里搀和进了不是人的东西,那我跟她动手老天爷也不会管!反正只要不是对那个人动手就行了。我看着你也用不着防身的东西,所以给你这个是用来联络的,会用吧?”
夏北风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头也不抬的接过了符纸,随手往衣兜里一塞,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连带着铅趣÷阁和本子接触时发出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手术室门边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三,啊不,是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只老鬼。
“沙沙”的铅趣÷阁声不断地回荡在他们周围,吵得人心情越发的烦躁。
“你那堆东西那是法器吗?我看全都是凶器吧!“
鬼王目不转睛的盯着夏北风画画,随口对叶白羽说道:“不是刀就是抢的,你就不能用正常的方法画个符念个咒驱鬼吗?非要动手!再说,我都在这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还带着一包子武器,怎么着,看不起我是吧!”
“没有没有,哪敢看不起您老人家啊!我这不是看您也有事情还没解决掉,想替您分忧嘛!您老的实力我当然是相信的,带着些东西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嘛!”
“没有什么万一的,那玩意如果敢出现在我面前碍眼,我就直接一巴掌把她拍碎喽!”
鬼王抱着手臂,咬牙切齿的说道:“敢动我的人!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是吧!”
“纠正一下,不是你的人,是你的救命恩人。”
夏北风埋头画画,倒也没忘了关注这俩人的对话:“还有,那个女鬼她已经死了,当然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给我闭嘴!”
鬼王忽然高喊了一声:“看到你就生气!画你的画,别再说话了!”
夏北风:“……”
他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面前似乎是有些小情绪的鬼王,又迷茫的看了叶白羽一眼。
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位爷怎么了?忽然就发火了?
叶白羽摊摊手,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
也是一头雾水的表情。
于是夏北风只好继续低头画画。
鬼王没由来的发了一通火,见没人理他,又低着头抚摸着手腕上的红线,忧郁的叹着气。
空气中的气氛越发的诡异了起来。叶白羽看看鬼王,又看看夏北风,干脆也坐在了长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于是又只剩下了铅趣÷阁那枯燥乏味的摩擦声。
“画好了!”
十几分钟之后,夏北风伸了个懒腰,活动着自己的脖子和肩膀,将手里的本子递给了叶白羽:“我昨天遇见的女鬼就长这样,你看看认识吗?”
叶白羽睁开眼睛,歪头看了一眼,惊讶的“咦?”了一声,又凑近了些,仔仔细细的将它观察了好一会儿。
“认识。”
他平静的语气中带着点“果然如此”的笃定,却听的夏北风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