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从情感上感情上无法接受这个答案,但沈洛天那张年轻的脸却不断的在她的脑子里晃悠着,挥之不去。
“阿天……不开心……”那少女又吐出了几个模模糊糊的字,然后再一次开始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好吧,我知道你厉害了。
但是你能不能教教你家小孩好好说话,然后再把她放出来吓唬人啊!
你们真的不考虑全家一起去检查一下有没有遗传精神病吗?
明媚一边绞尽脑汁的思索着那少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着夏北风一户口本。
那少女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点了点头,再一次看着明媚,开口说道:“不开心……所以……你也……不开心……”
她说着指了一下房间角落里的空碗。
那空碗从内部发出了一声脆响,毫无预兆的炸成了一地白花花的碎瓷片。在地板上蹦蹦跳跳的,发出了一连串的碎响。
待那堆瓷片安静了下来之后,那少女又握了一下拳头。
“再有……下一次……”说话间少女眼神渐渐清明了起来,语速也快了一点儿“再有下一次……你……老鼠。”
她这话说的还是断断续续,但声音却比之前清晰了些,听着也连贯了许多。即便还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至少明媚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明白也不行了,碎掉的空碗附近几只老鼠扭曲的尸体正堆在那,就像一摊肉泥一般,还在不断地向外涌出鲜血。
鲜血在地板上蔓延开来,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就像是什么腐烂了好久的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一般,让闻着的人有种想要呕吐的欲望。
那少女冲着明媚坚定的点了一下头,指着她的鼻子尖,又重复了一遍“老鼠”两个字,然后一转身,消失在了空气里。
明媚看着她消失,整个人瘫软在了沙发上,吐了一口气,摸了一把额头。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妈的!”
明媚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狠狠的砸了一下沙发扶手。
墙上的挂钟时间指向了凌晨三点。
沈洛天坐在沈云归的店里,看着自己的小叔忙来忙去的收拾乱七八糟的店面,没事人一样的听着翘着二郎腿喝茶,一副他就是大爷的样子。
“我说……你就不能来帮帮忙吗?”沈云归将一摞书摆回了原位,忍不住回头看了沈洛天一眼。
沈洛天爽快的摇了摇头,又抿了一口茶水,就差把“事不关己”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沈云归痛苦的捂住了胸口,摇了摇头,转过头去继续收拾东西。懒得再看这个小混蛋了。
再看就要气了都。
“你要是不来帮忙就回家行吗?”沈云归抱怨似的说道:“你在这坐着看我干活我怎么感觉这么不爽呢?”
“我在等……她大概找不到路。”沈洛天的目光落在窗外的路灯的灯光下,轻声的说道。
等什么?
什么找不到路?
沈云归疑惑的回过头。
沈洛天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冲着沈云归举了一下杯子,遥遥的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
小兔崽子!
沈云归咬着牙。弯下腰开始收拾地上的瓷器碎片。
窗外的路灯闪烁了几下,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声音,乍一听还挺渗人的。
沈云归被折腾了一个晚上,几乎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此时听到这诡异的声音。立刻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了?”沈云归盯着窗外孤零零的立在那儿的路灯,向沈洛天问道:“那姑娘,不会是又回来了吧?”
“是……还是不是呢?”沈洛天望着那路灯柱下面一脸迷糊的黑衣少女,沉吟了一会,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拍了拍沈云归的肩膀“不管是不是,你都放心吧,她不会再折腾你了。”
什么叫她不会再折腾我了?
她到底是走了没有啊喂!
你给我解释清楚啊!
沈云归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恨不得拎起身边的扫把对着他的头一顿暴打。
“我先走了。”沈洛天冲他点点头,笑了一下,就转身打开了店门。
“你不是要等人?”沈云归惊讶的问道。
“已经不用等了。”沈洛天说话间已经迈出了店门,几步走到了那路灯下面,背对着沈云归挥了挥手“我先回家补个觉,明天去医院看我哥,您老也早点睡吧。”
早点睡?东西没收拾完怎么早点睡?
不,等等。
别把我留在这就走了啊!
要走你至少把话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啊!
那女鬼到底还在不在啊!
这屋里现在到底几个人啊!
我呆在这真的不会死吗?
沈云归脑子里转过了一堆疑问,再次抬起头想问的时候,看到就只有汽车尾气了。
“喂!”他站在店门口冲着那飞驰而去的越野车喊了一声。
那车根本没有停顿的意思。转眼就开到了街口,转了个弯,消失了。
沈云归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真是长大了啊!”
他站在店门口,望着那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又等了一会,才摇摇头,拎起一边的抹布水桶,继续整理着像被洗劫过的店铺。
沈洛天扶着方向盘。瞄了一眼后座上低着头发呆的黑衣少女,吹了声口哨。
那少女立刻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沈洛天冲着她伸出了一只手,勾了两下手指。
“东西拿来了吗,给我。”
那少女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伸到自己下巴底下的手,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那只手上。
两只手交握了十几秒,沈洛天轻轻的“嗯”了一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那少女的一只手在半空中又停留了一会,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似的,慢悠悠的又收了回去。
她将那只手握成拳头,搭在了心口,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沈洛天在后视镜里看到她这番动作,轻笑着摇了摇头,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那张湿透了的小纸条正贴在他的手心里。
那纸条上原本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可现在已经被水晕开,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墨迹,根本看不出原样了。
就算是这样,沈洛天还是仔细的辨认了一下那纸条上的字迹,低声说了一句:“看来果然是她干的啊。”
说完便将手握紧,把那纸条揉成一团,扔出了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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