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郁抬手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郡主所说实在出乎景郁意料之外,只是不知事出何因,还望前辈仔细说明白了才好。”
白蘅深深一叹,十六年前的错误今日再做出补偿也算是问心无愧,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遂无奈的笑道,“皇位是你们刘家的,我今日所作所为不过是物归原主,所以小王爷不必有所拘束尽管甘心受之便是。”
刘景郁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对当年的事情他比谁都要清楚,爷爷如何去世,父亲又为何被驱赶去北疆那种荒蛮之地。当年赫赫有名的六王府又是怎样一步步走向灭亡,朝中的元老们屈死枉死的不计其数,即便是宫里的侍卫早先也是死的死亡的亡。他自从孩童时期亲眼目睹这一切,今日终于轮到自己来拨乱反正,心中的激动之情怎能用言语来表达。
“本王一定竭尽所能为我大泽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多谢郡主成全。”
异日清晨早已是过了早朝的时辰,但是寝宫内竟是没有任何动静,这是康平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
林大仁急得在门外团团转就是不敢前去敲门,毕竟皇上对逍遥郡主的情意在那,不是个瞎子谁看不出来,这个时候前去打扰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三卿六部中除了吏部尚书林海还乖乖的呆在刑部大牢里,其他的一品官员全都聚集在寝宫门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各位大人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看这情况今儿个皇上大抵不会出来接见诸位了,不如先都回去办公,再将重要的事情写成奏折由奴才递进去如何?”
“这便开始留恋温柔乡,难道又要出个褒姒不成?”
人群中不知是谁埋怨一句,其余众人短暂的停留一刻随即纷纷离去,做鸟兽散。
“唉,你们身为朝廷大员都不肯担这个责任,我一个阉人又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得嘞,我也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林大仁是亲眼目睹康平帝为了白蘅所做的付出,纵然别人胆敢劝诫,他也绝不会趟这个浑水。是以见得别人离去,自己夹了尾巴跑的飞快,眨眼便没了人影。
“武德,你身为大内侍卫统领两日后务必将各宫的皇子、嫔妃们圈进各自的宫中,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能做得到吗?”白蘅俨然是个温婉柔弱的女将军,说起话来思维缜密布局合理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武德抱拳回道,“武德并无任何意见,为了替将军平反,为了那些冤死屈死的黎民百姓,也为了十六年前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的五万大军,我死有何憾!”
白蘅回头看向依然昏睡着的康平帝,不知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会有何种想法。自己亲手送给他的江山,如今又亲手取了回来,予取予夺,天经地义。
已经是第二天了皇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林大仁很是忐忑的在门外徘徊等待,不时透过门缝试图朝里张望。可是除了偶尔传出几声琴声外,再就是逍遥郡主在读书诵诗,全没有皇上的动静。
“您老也是瞎担心,皇上好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