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儿,你当真要同我一起进宫去见泽文太子?”
李墨林仍有些不放心白蘅的身子,小心翼翼扶着她走到门外,忍不住又劝道。
眨眼间冬日的肃杀与萧条已经到得眼前,院子里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没有半点生机。
白蘅甩开李墨林的手,笑道,“我不过身子虚点,也不至于就弱的行动不能自如了。你这般小心伺候着,若是让人看到岂不误会,我还哪敢在你这里借住,竟似搬到临溪小筑好了。”
李墨林再不敢相帮,束手跟在后面又百般的担心,看得一众的丫鬟、小厮们各种窃笑。
“咱将军也就是遇见了大小姐,怎端的一个叱咤风云人物就变成了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青莺揉着包子脸极为纳闷,一路走来,若说自己以前的那份痴心点滴无存是假的。但是若说还有甚非分之想是万万不敢,不想,也不能。唯有祈祷两人能回到当初,再结良缘,方算是自己心事了结。
黄莺怔怔的看了许久,想着前日街上遇见的红莺,都是一同进白府的姐妹,如今她却无个安身立命的场所,已是流落街头成了个叫花子。忍不住叹息道,“你我这样的人,还祈求神明良人佳缘,不过能吃饱穿暖也就知足了。”说完又将如何见到红莺,对方又是如何躲避自己,拒不相认的情景向青莺说了一通。
青莺听着免不得又是一番唏嘘,随即又道,“她自以为跟着老爷便有了终身的倚靠,却不知道老爷纵使千般好,却与我们隔着十万八千里,又怎会替我们这样的下人考虑。如今老爷出事,府里的老太太与姨娘们自是把她当作丧门星,又怎肯会顾及于她。只适合她如今得了自由身,又没个去处多是可怜,改明儿若能再见到我们多少也得帮衬着些才罢了。”
黄莺点了点头,看天色渐次放晴,又生出到外大街去寻红莺的念头。
白蘅一路上尽管掀开窗帘看外面的景色,全不理会李墨林欲说还休的神情,数日待在家中养病,当真是看着外面的东西格外的新鲜与亲切。
待得马车到了宫门外,太子宫里的大太监荣禄早候了许久,迎上来请安行礼道,“将军与郡主一路辛苦,太子殿下正在宫里等着二位呢,奴才这就带你们过去。”
可是话说完半天,却不见里面的人有任何动静,忍不住走近两步欲再喊一遍。
钱多动了动手中的鞭子,一声闷哼斜眼看了看荣禄,他本就黝黑刚硬的一张脸,越发显得格外狰狞。荣禄被吓得倒退了一步,脸上的皮肉动了动,竟还是忍了。
李墨林等了一刻,顺着白蘅的视线看过去,空荡荡的一处地方,什么也未看到。
“走吧,泽文太子也该等的着急了。”白蘅先行起身下了马车,李墨林小心伺候着随后也跟了出来。
泽文太子一会拿起书本,可是看进眼里的字不过三两个,其余的都像蚂蚁搬家似的在眼前乱晃悠。气的“呼啦”站起身来,摔书本走到殿门外查看,仍没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