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昔日大考之时,白蘅恰好捡到了陈晓亮的准考书简,一时萌发上场一试的念头。遂冒充山东籍考生陈晓亮上了考场,这一去十分了得,堂堂白家闺中大小姐竟然中了第三名探花。
想白蘅昔日不过是玩心使然,事后一则怕露馅落个欺君之罪,二则实在并未放于心上,这事也就过去了。
谁知三年后陈晓亮亲自寻上门,前后一说方知原主既然被官府找到,虽未上考场仍落得个探花的头衔。
世间还有此般耿直之人,李墨林与白蘅面面相觑,心中对陈晓亮已是颇为认可。
“你起来吧,这里并非庙堂之上,我们也不过平常素服闲坐,何必行此大礼。”朝廷有此官员,实乃百姓的福气,李墨林点头赞赏。
白蘅笑道,“没看出来你一个身高七尺的汉子却有颗柔弱的心灵,换做旁人惟恐我哪天寻去算账,只怕杀了我的心都有。而你巴巴的特意寻来,三跪九叩的诉说内心不安,就这一点你也绝对当的起大泽朝探花。回去安心做你的官,好好为百姓做些实事好事,我自然绝不会向旁人提起。”
哪知陈晓亮却执著道,“姑娘不追究是姑娘宅心仁厚,但是晓亮却不能不报恩。晓亮心知姑娘不愿朝廷杀了西域王及王子,这事暂且交由刑部衙门审理。但是那刘兆骏是个心肠歹毒之人,若是西域王父子一味的执拗不愿低头认罪,只怕难得善终。”
“哦?”白蘅顿时来了兴致,刘兆骏她略知一二,可是按照皇上的意思是宁愿西域王及王子降而不愿杀的。难道刘兆骏真敢悖逆圣意,一意孤行杀了西域王父子?
李墨林摇头道,“圣上已有表态,宁可多耗些时日与二人消磨,也不能轻易取其性命。刘兆骏怎敢杀了他们,届时就是皇上不杀他,两国边疆势必狼烟四起,文武百官怎肯善罢甘休。”
陈晓亮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跪的有些麻木的膝盖,脑门子上大颗的汗珠流下。面上镇定十分,但是从他走路的方式上看正压抑着来自身体上的痛苦。
“哼,到时候就是西域人杀进我们大泽,谁也奈何不了他。”陈晓亮清冷一笑,刚才文弱书生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身为朝廷命官,百姓父母官的一派正直刚毅。
此话怎说,李墨林与白蘅齐齐抬头望向他,似信似疑,对这个乍来便到便爆出天大内幕的人深深看去。
陈晓亮擦了把脑门子上的汗珠,可惜刚擦又冒是汗水涔涔,一副虚弱不胜的形容,让人看着不忍。
“你别站着说话了,都是为了国家大事,何妨坐下一叙。”李墨林取过一只杯子倒满茶水放于桌子的另一角。
白蘅拨弄了几下项上的金项圈,轻轻吹了吹杯子中的浮沫,“你不是有什么阴谋想让我们来替你完成吧,呵呵,陈大人难道觉得你的聪明才智胜于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