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顾不得再细细思考,青莺跳上马车便催促着车夫赶紧前往城外渡口处。
“哎呦,小姑奶奶,你好歹等着我些。若是他们不信你们和我家少爷有关系,起码有我这个时刻不离的金牌书童在,他们就不敢不信,也不能不相信。”小顺子嬉皮笑脸的挤进马车。因为车厢本来就小,青莺和黄莺相互拥着坐也就罢了,小顺子再这么一凑热闹,实在让人有点不耐烦。
“停,停,停。”青莺高声招呼车夫停车。
“不去了?”小顺子惊讶的睁大眼睛,不知道青莺这样古灵精怪,通常不按牌理出牌的丫头到底要干些什么。
青莺虽然在气质上与自家小姐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但是做事情却有着惜恩一样的机智。
“你,下去给我们赶车。”
小顺子探出脑袋看了看,幽幽的悲伤道,“姑娘就可怜小的我吧,外面开始下雨了,就这势头,若想不被淋到时不可能的。万一淋透了,以我这小身板,扛不住冻,顶不住饿的,少不得要大病一场。”小顺子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磨蹭着不愿意下车。
青莺可顾不了太多,上前去一抬脚,轻而易举的将小顺子给扫下了地。
零星的小雨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落,虽然势头不是太大,但是打在人的脸上仍是刺骨的寒冷。小顺子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瞧你這点子出息,被个女人欺负,丢尽了我的脸,还不赶紧的滚上来!”李墨林压着声音骂道。
小顺子却没有料到马车夫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自家的少爷,屁股立刻就不疼了,欣喜的望向少爷道,“小的还不是跟您学的,逆来顺受,委曲求全。大丈夫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小顺子恨不得将自己肚子里那么点墨水全抖搂出来,得意洋洋的跟少爷邀功。
李墨林翻着白眼看自己的书童,要不要这样没出息,还给人献计要打着自己旗号抢人。就这德行。只怕到了地方,不被人打的屁滚尿流就算是好的了。
一声吆喝,马车飞也似的往前奔去,李墨林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笑容,只是眉头还是舒展的。不像他平日里遇见事情时候的表情。
“少爷,您怎么来了,这样的小事情还是交给奴才,保准您满意。”小顺子没话找话,特意凑上前去搭讪。
马车内,青莺与黄莺相互依靠着安坐,全然不知自己乘坐的马车已是被人调换了车夫。尚沉浸在到了地方如何用计救人,若是被人识破又该如何是好的思想斗争里。
珍珠坐在小船里安静的等待着陈延瑞来接自己,窗外的丝丝细雨放仿佛她的点点思念,随风飘落。看似无根可寻,实则都有着同一个出发点和落脚点。
“姑娘莫要着急,待会便有人到,老夫交了差,也好早点买二斤烧酒取暖去喽!”艄公冻的哆哆嗦嗦,一身破旧的蓑衣已是抵不住太大的风寒,在这样冬日的傍晚,阴冷到极点的天气中哪怕有一点温暖的向往,都足以给人些许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