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做暗事,是好汉的就站出来说话,偷偷摸摸的算什么!”徐驼子觑着一双金鱼眼往外看,两只耳朵支愣着听隔壁的声响。
“我说哥几个,要银子尽管说,出门在外谁都有个难处,爷虽然不宽裕,但是送哥几个点酒钱也还是有的。”浑驴子一个箭步窜到门边,预备着已是冲将出去。
“不劳您二位费心,银子已经有人代付了,我们只要你们中的一位,其余的一概不动。人我们带走,你们余下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各取所得,岂不是皆大欢喜!”
“放你娘的老臭屁!”浑驴子不容分说,将门猛然拉开,挥舞着木棍杀将出去。
“浑驴子你先挡一会,我送大小姐先走。”徐驼子借着浑驴子杀出的空当,左躲右闪来到隔壁。
惜恩听见院内动静已是起来,见徐驼子进门便问道,“定然又是冲我来的,你带麻姑先走,他们见我没出门也就不会为难于你们。”
徐驼子心中着慌又不肯带出来,听主子说自己不走,着急上火道,“奴才几个伺候的不周到,让主子受惊,眼下主子若是不走,奴才们就陪着您被人打死。”说着就要往外跳。
惜恩未料到他既然有这份忠肝义胆,心中感激的无可无不可的,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来他们寻的是我,你们出去找人过来帮忙,再不济将马车牵到门外我们也好出逃些不是;二者即便我被他们抓着,咱也不至于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留浑驴子与青莺在此,你速带了麻姑走。”
惜恩这招可谓是留有余地,转眼看向痴痴傻傻坐在床边的麻姑。青莺已是给她替换了新购置的衣裳,青灰色的大褂,上面罩件滚梅花边的褙子,下面月白滚边的长裤,一头的青丝包进了渔婆巾里,怎么看都像个寻常人家的婆娘。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不必为难其他人,只是小女子何德何能劳驾诸位英雄好汉如此大动干戈?”惜恩莲步轻移,到院里抱拳向着几位黑衣人客气道。
浑驴子一人敌四,已是累的驴子拉磨一般的喘不匀气,见自家主子出来解围,忙收了家伙退到惜恩身旁站定。
那带头的大哥“呸”的一声吐出口唾沫,嘴角狰狞着踱步向前,“小娘子好胆量,知道我们是来拿你的,还敢亲自出面见客,莫不是瞧上了哥哥,想随我一同当压寨夫人去?”说的后面跟着的几个黑衣人“嘿嘿”的淫笑不止。却听那大哥又一声断喝,“不知死活的,笑什么笑,也不看看今儿个这是谁的活,就轮到你们这般肆意妄为?”一句话说的几个小弟又闭了嘴,一个个面面相觑,好像互相埋怨着谁最先开始笑的,最后一起哀怨的齐齐望向大哥,“明明是你先起了色心!”
“我说大爷啊,山大王,您老要什么尽管找我老汉,可不能在我这小店里杀人放火啊,我老汉一辈子行善积德......。”店掌柜斜披着长衫跌跌撞撞的闯进了院子,一把抱住带头大哥的腿苦苦哀求着。那人哪肯被被个无关的老人缠住,飞脚刚要踢,后面那条被青莺喂饱了狗知趣的“嗖”的一下窜到老主人身后,摇摆着尾巴瞪着两眼虎视眈眈的望着几个黑衣人。吓得几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