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哀嚎声此起彼伏的响着,顾瑾忍着浑身的疼痛,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刀,紧跟在徐卿身后。
阮坤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了,他一手捂住胸口,一边也跟着捡起了一把刀。
阮坤在这条商道上走过许多次,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危险。
商道上也有悍匪,但一般劫的都是往来的小客商,像他这种大商队是没有谁敢抢劫的。
大商队尚且不敢拦截,更何况是天朝的使团了,阮坤就是再傻也明白这些人不为劫财,所图只有杀人。
想要活命就只能跟紧徐卿,徐卿第一要紧的肯定是保护顾瑾,若真遇到危险,他还是要指望自己的。
生死面前人往往能激发更多的潜力,阮坤跟在徐卿身后,竟然还捡漏杀了一个黑衣人,不过阮坤也受了伤,他的胳膊被砍了一刀,虽不太深,但也是流了许多血,疼的他满头冷汗,却还是强撑着紧跟徐卿。
顾瑾虽然有徐卿护着,但也受了一些小伤,三人冲破重围下了斜坡,依然有几个黑衣人追上来,但却还是被徐卿一一反杀了。
斜坡下是一片干涸的河滩,身后喊杀声还未停歇,三人也不敢休息,又在沿着河滩奔行了很远,直到阮坤支撑不住晕倒在地,徐卿这才找了一个山体的裂缝,三人在此暂时歇息。
顾瑾给阮坤诊了脉,阮坤失血过多,体力透支,这才会昏倒。
而且阮坤胸口被踹的那一脚也不轻,不养上一些日子是不可能好的。
徐卿让顾瑾二人躲在这里别出去,他又出去巡视了一圈,直到天快黑了的时候才回来。
“我刚才回去看了看,那些人已经走了!”徐卿说道。
徐卿现在想明白为什么顾瑾要把节杖放到鲁文筝手中了,那些人的目的就是来杀顾瑾这个正使的,鲁文筝是死在正使的车舆之中的,手里还握着节杖,脸也被划破了,这些人理所应当的以为死的就是顾瑾。
那些人可能没发现有人逃出来,即便发现有人逃了,只要不是重要人物,他们也不会多此一举追杀的。
“我拿了一些吃的回来,又从你的药箱里拿了一些伤药。”徐卿说着。
他把身后的包袱放了下来,包袱里有一些烧饼和一个水囊,另外还有几个小瓷瓶,瓷瓶子里是顾瑾离京时特意配的伤药。
徐卿并没有把顾瑾的药箱拿回来,他怕那些黑衣人去而复返,回来是若是发现药箱没了,恐惹人怀疑。
顾瑾是个通透人,她明白徐卿没拿药箱的缘由,只是她依然有些心疼,那药箱是她家祖上传下来的,哥哥离开大名府时本想把药箱一起卖了的,但顾瑾舍不得,只说着药箱卖了也不值钱,到不如用来装些杂物,背着还方便。
因此这药箱才留下来的。
算了,丢了也就丢了吧!好歹命保住了才是关键。
顾瑾给阮坤敷了伤药,又给阮坤喂了一些水,但阮坤还是沉沉睡着没有醒来,天彻底黑下去的时候顾瑾摸了阮坤的额头,发现阮坤竟然有些发烧。
若是能给阮坤喝些汤药就好了,但以现在的条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顾瑾只能反复的给阮坤揉捏几个穴道,虽然没有针灸有用,但却聊胜于无。
白天还很热,但天黑下来后气温陡然下降,顾瑾尚且很冷,阮坤更是抖的厉害。
“徐卿...”顾瑾喊了一句。
徐卿正坐在山壁边闭目养神,听到顾瑾的声音,徐卿张开了眼睛。
“你过来抱他一会,他发着烧,现在还不能生火,你用体温帮他取取暖。”顾瑾说道。
“不管!”徐卿很干脆的回答,然后闭着眼睛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