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同样灭佛,但数十万僧人没有一个敢作乱,不是乖乖还俗,便是逃往齐国和南朝。
这是觉得我好欺负?
周国?陆腾?
总有一日,我要你们都知道,谁才是这大江南北唯一的主宰!
终有一日,我要你们都知道,千古一帝,并非秦皇汉武!
今日不过是一场小小挫折,又有什么值得自己愤怒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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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铁枪到院中发泄了半个时辰,洗漱完毕上得床来,韩端还是全无睡意,索性又翻身下了床,回到书房去给三娘子写了一封信,然后又拿了一本《毛诗传笺》来,细细品读。
子时过后,蔡抒古仍没有消息传来,萧振这边却已经找出了内奸。
果然不出韩端所料,将他微服出行的消息走漏出去的,正是前朝武州刺史府留下来的两名仆役。
“据他二人所说,彼等向钱氏泄露陛下出行的消息,只是换取一些钱帛,并不知钱氏与僧人勾结刺杀陛下之事。”
“其罪当诛!”不管他们知不知道、参没参与刺杀之事,韩端都不可能让他们再活下来,他摆了摆手,沉声问道:
“这钱氏家居何处?”
萧振回道:“就住在河塘街珠廊坊,陛下,要不要立即派人去将其擒来?”
“再等一等,看抒古那边能不能审问出其他贼人藏身之所……”
话音未落,便有一名亲卫匆匆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道:“陛下,贼人招了!”
韩端一听,急忙问道:“其余贼人藏身何处?主使者又是何人?”
“主持此次刺杀的,乃是湘州吴逑以及湘州大通寺、东明寺,巴州三封寺、汉寿云竹寺四家大寺的住持禅师,为其打探消息、通风报信的,乃是汉寿城内的望族钱氏。”
“于北亭街发起刺杀的,共有四十七名各寺僧人,以及四十名吴逑派来的死士。”
“据贼人招供,彼等于北亭街刺杀失利之后,便逃去了河塘街钱氏宅院,随后,钱氏家主钱棂又遣人将其送到牛栏街、学府街、鱼市三处地方藏匿。”
“我等下午擒获的,便是藏身于学府街这一伙贼人。”
“看你等还往哪儿跑?”韩端猛地一击掌,顿得一顿,他又问道:“蔡抒古和吴汇现在何处?”
“蔡将军和吴都督分头领人去牛栏街和鱼市拿贼,怕陛下等得着急,便让我来先行禀告。”
韩端沉吟道:“眼下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却不知那些贼人有没有逃出城去……”
“陛下,蔡将军也怕时间拖得久了事情有变,因此一得了口供便率人去了。”
“那些贼人开始时咬紧牙关不招供,我等一连杖杀了三人,方才震慑住了其余几贼,将事情全盘交待出来。”
“若不施雷霆手段,恐怕此时彼等也不会开口。”
若不硬气,怎么敢刺杀皇帝?韩端冷笑了一声,问道:“下午你等擒获的,应当都是僧人吧?”
那名亲卫点了点头:“陛下神算,今日我等抓获的,全都是巴陵三封寺的僧人。”
这个时代的和尚,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贫苦百姓家的子弟,想入寺院而不得,除非是投身为奴。
能做僧人的,基本都是世族豪强子弟,最起码也是读书识字的文人,而这种人往往惜身,在酷刑和死亡面前,多半坚持不下去。
若是换了吴逑派来的湘州死士,没准将他们全部打杀,也得不到想要的口供。
不过,怕不怕死,最终都难免一死。
“传朕口谕,令后军将军郑彦,即刻率部去云竹寺,将寺内僧人尽数缉拿,寺院也不用再留,一把火给朕烧个干净!”
韩端略作沉吟之后,又命人连夜乘轻舟前往巴陵,让巴州刺史王目捉拿三封寺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