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就是记记账,其它事情都有虞幢主操劳,我倒是轻松得很。”韩靖指着旁边的虞或笑道。
虞或乃会稽余姚人,曾经化名于或在镜湖陶折手下做过水贼,此人小有谋略,因此韩端对他也有些印象。
此时虞或见韩端看向他,便走了过来作揖道:“郎主远道而来,要不在此用些饭食,歇息片刻再走?”
韩端摆手道:“不了,后面还有这么多船,就不耽误别人了。”他看着渡头上架设的两台床弩和后面严阵以待的士卒,满意地点了点头。
韩家以私人名义在此设下关津,难免会有经过此处的世家豪族心怀不忿,必须得随时做好应战准备。
“虞幢主驻守此关,也不可让士卒懈怠,每日操练仍不可少。”
虞或回道:“每日操练是军中定例,麾下不敢忘却。”
“那你先去忙,我再说两句就走了。”
等虞或躬身告退之后,韩端才对韩靖说道:“此人确是有些才干,在此守关津有点浪费人才,等我北伐时,便调他去军中听命。”
韩靖笑道:“他可是求之不得。”
韩端又问道:“关津如今一日能收多少税钱?”
“严总管说了,关津税只收以前的一半,而且从此往广陵一路上再无关卡,不过税钱降了,来广陵的货船却比以前多了,收入也不见少,一日下来,至少能收二十万钱。”
“这么多?”韩端有些惊讶地道,“如今进出广陵的船有这么多了?”
韩靖伸出两根指头用力地摇了摇:“最少两百条!如今我们占了广陵郡,所需物资都在本地购买,而且市税降了三成,商贾们见有利可图,都一窝蜂地跑过来了。”
“不错,有商贾送上门来,省得我们还要出去四处采买。”
就这么一小会,排队入堰的船又多了两条,韩端便准备马上动身,临上船前,他又对韩靖说道:“三兄在此定要管好账目,不可授人以柄,等过些时日,我就让老严调你回广陵去管军械。”
韩靖以前家境贫寒,韩端怕他管不住手,因此提前给他打个招呼,也算是预防万一。
“喏!”韩靖乐滋滋地拱手作了一揖,大声应道。
他现在妻儿老小都在广陵,巴不得调回去呢。
韩端上得船来,入堰进运河继续前行,天将擦黑,船队便到了大营前的渡头。
严友元和张和早已在此等候,见来的有八条千石大船,顿时更加喜出望外。
广陵不缺粮,这么多船不可能装粮食,肯定拉的是军械。
不等他们开口相问,韩端便先说了出来:“一共两百柄长刀、一千副明光铠、一万二千柄直刀、一万支长枪以及两万五千枚枪头。”
张和哈哈笑道:“兵器总算是来了,儿郎们拿着枪杆子操练了两个月,就等着这些枪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