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影卫赵鲸城只是向段平生透露了龙树婆婆的行踪,所以他和青鸾殿众,算是不期而遇了。
看到清静散人手捧拂尘,悠悠行来,身边跟着姜红鸾,背后领着众多青鸾弟子,段平生想都不想,便继续登上马车,并吩咐负责赶车的贾龙阳,谁都不要理会。
驾!
贾龙阳挥起马鞭,在一阵唏律律的马嘶声中,王府车架正式启程,可还不等前行几步,便被青鸾殿众当街逼停。
有了段平生的吩咐,贾龙阳不给青鸾殿分毫面子,立时面色一沉,沉声喝道:“胆敢阻拦王府车驾,该当何罪?”
“呵!好大的架子!”
不等清静散人说话,红衣女子便立时冷笑起来,手中把玩着一条长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抽向马匹,她瞄了一眼王府门前的两头石狮,与那颇具威势的牌匾,冲段平生所在的马车冷冷问道:“武幽王,我们有事找你!进府一谈吧!”
“本王从没见过,似尔等这般目无王法的恶客!”
段平生连车帘都不拉,冷着脸淡淡说道:“今天本王有要事要办,至于你们的事情,就免谈了!”
感受到段平生无比强硬的态度,红鸾儿的一双凤目微微一眯,流露出危险之色,她不轻不重的出言威胁道:“现在要是不谈的话,你休息离开这里!”
“哈哈哈哈!”
闻言,段平生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真是好笑,在本王的王府面前,居然敢这般放肆!看来你们青鸾殿早就忘记了本分,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谈的?快快让开通路,免得本王不再手下留情!”
啪!
唏律律!
一声清脆的鞭声响起,惊得马匹不住嘶鸣,红鸾儿看着贾龙阳匆忙稳定马车的样子,冰冷面庞浮现出微微笑意,凤目一斜,鄙夷说道:“本分?青鸾殿是青鸾殿,武王府是武王府,哪有什么本分可言?我劝你乖乖下车,否则手下留情的可就是我了!”
“放肆!”
看着红鸾儿态度如此恶劣,贾龙阳立刻暴喝一声,他本想用气势压过对方,可这位桀骜不驯的红衣女子,却毫不理会的冷哼一声:“主人说话,哪有你这当奴才的说话的份?”
“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到红鸾儿的不屑目光,贾龙阳怒不可遏的突然从马车上跳起,身形飞跃之时,一脚踩在马头之上,凌空而起,以骇人威势压迫红鸾儿,身为五重楼强者的他,对付三重楼的姜红鸾,赤手空拳即可。
但是看到暴怒出手的贾龙阳,红鸾儿眼中的不屑之色却是毫不减退,不仅没有防备贾龙阳,反而主动出手,直接挥鞭打向了拖车马匹!
此时此刻,方才看着武王府,面色阴晴不定,始终不曾有任何表示的清静散人,似乎是终于回过神来,他怅然一叹,一手轻轻推出,一手摇摆拂尘,正从天而降的贾龙阳,便被一阵轻柔掌风吹到一旁,而红鸾儿的长鞭却也被拂尘携卷着停了下来。
“鸾儿,不可无理。”
年事已高的清静散人,神情稍显落寞,上前一步,将红鸾儿挡在背后,逼退气势不减的贾龙阳,轻叹一声,对马车里的段平生说道:“王爷,贫道今日前来,只为一事,拿回白鸾道人的信物。”
“没有,你们可以回了!”
段平生极其冷淡的回答,让身后那帮青鸾弟子,立时义愤填膺的大叫起来。
“什么态度啊?以为坐上了郡王的位子就了不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亲王呢!五年前你可以这么横,但现在就是不自量力了!”
“对啊!二长老的态度已经够好了,也不知道你这个没落王爷,凭什么摆谱?”
“就是就是!”
纷纷议论,让红鸾儿冲着马车冷笑一声,而清静散人的眼眸,却是越发低垂。
段平生毫不理会那些青鸾弟子的叽喳乱叫,淡然说道:“本王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还不让开?真当本王是好欺负的?”
“交出三长老的信物,我们自会离开!”红鸾儿的态度无比强硬,“那条老龙带走了三个人,偏偏只有白鸾道人死了,要是你没有取走他的东西,我是不会信的,其他东西我们可以不要,只要求取回身份信物,还望武幽王三思而后行,我们这样做,已经仁至义尽了!”
然而段平生再度给出了否定回答:“本王没见过什么白鸾道人,他手里有什么东西,自然和本王没有什么关系,你们找错人了,想要取回那老杂毛的信物,自己去龙眠深涧去找!”
笑话!
白鸾道人差点将段平生和李青梅置于死地,要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交出信物,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段平生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买卖?并且,他深知只要清静散人无法让态度变得强硬起来,那么自己便可以毫不理会,毕竟对于李长风和李江南父子的遭遇,清静散人心中有愧,段平生哪怕说得再过分一些,也毫无问题。
清静散人仍旧没有表态,而那些青鸾弟子在见到红鸾儿的隐秘示意下,当即不再留手,纷纷亮出兵刃,在武王府前,当众将段平生的车驾围了起来。
要知道,这条街上住的可都是达官显贵,尤其隔壁就是燕王府邸,本来这些青鸾弟子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挑衅整个幽州上层的面子,但这些人心中大都对红鸾儿存有绮念,再加上他们认为,武王府早就被幽州权贵排斥在外,所以才敢当街出手。
然而恰在此时,燕王李忠也要出门办事,身边有穆先天与林家父子作伴,看到青鸾殿的架势,神情无比怪异,心中不禁认为段平生肯定有闯出了什么祸事,才让青鸾殿直接当街出手。
但问题是,由于通往外界的街道只有一条,所以燕王不得不派管家过问。
然而青鸾殿众不知道啊,他们还以为燕王派管家来,是想平息事端呢,不等红鸾儿发话,他们便偷偷的将兵刃收起,赶在燕王府的管家走近之前,便如潮水般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