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μ?????我转身望了望他,这是个瘦削的不正常的年轻人,像是大病初愈似的,脸色异样的苍白。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显然他刚才看到了我短信的内容,想来他不知道高方方是谁。
我冲他笑笑。不想多说。我本质上不属于那种自来熟的类型,尤其是现在,对谁都抱着戒心。
他却看起来很健谈,自顾自的从背包里掏出来一瓶饮料给我,自己也拧开了瓶。我留意到他用的是左手,忽然心里一凛。
看到我盯着他的手看,他笑了。“怎么?”
“噢,没,想到了个故人。”哪有那么巧,嫌犯正好在候机的时候被我撞上?我自嘲的笑了下。因为对他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的话也稍微多了些。
我问他干嘛去,他眉飞色舞的说,他要去全国各地转转。他说自己前几年在床上躺了好久好久,现在终于能够自由的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
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我暗自想,难怪他的脸色会那么苍白。原来是好多年没有见过太阳了。布场豆圾。
他告诉我,他的理想是周游全世界。不过在那之前,他要把一些事儿做完,那些事还挺困难的。
出于礼貌,我冲他说。“祝你好运!你想做的事情一定会成功的!”
这时,提示我登机的广播响起来了,我匆匆和他告别后,走进了登机口。在拐弯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一眼,发现他还坐在座位上冲我招手微笑。
真是个友善的人那。
飞回武汉之后,我马不停蹄的去了当地的殡仪馆。法医的解剖室就在那里。从珞珈山柜子里发现的那具尸体正在被解剖。
法医是个看样子有30岁左右的大姐。姓丁。前期的测量肛温来断定死亡时间,以及判断死者大致情况等等的工作都已经完成,死因也大致判断清楚,现在正在做进一步的检查,看看死者有没有受到外伤,约束伤之类的。
死因是窒息,不过他的肺部和气管都没有水。
看来这次的解剖,还充当了教学的任务,因为丁法医正在对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们讲解。看到我进来,吴健佳忙把我迎接了进来,朝屋里的人简单介绍了下我,我冲他们摆摆手,让他们继续,我也在旁边听着。
“他是窒息而死的的,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干性溺毙。所谓干性溺毙,指的是遇害者落水的时候,喉头因为遭受冷水的突然刺激,发生痉挛,痉挛的肉卡住了气管,造成无法呼吸而窒息死亡。”
“干性溺毙相对比较少见,多发于冬天。现在是深秋,虽然也有发生干性溺毙的可能性,但概率较低,而且他是被人放在柜子里面。犯罪凶手把死者扔到河里,溺毙后再捞上来放到柜子里,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死者的口鼻上都没有约束伤?所谓约束伤,就是采取捂ゾ按ゾ压等等方式,限制别人行为的时候造成的伤痕。这些伤痕可能肉眼看不到,但是法医用的仪器可以检测出来?,这说明也不是被人按住口鼻等等窒息死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因为空气不足,活活被憋死的。”
“你们看,死者脚上有伤痕,这些伤痕是踢踹造成的,他的脚趾甲都弄断了。这说明,死者在临死前曾经用力踹过囚禁他的地方,想逃出去,但最终没有成功。”
我看着丁法医像是展示猪肉一样,把死者的脚高高的抬起来,给她的弟子们看。弟子们默默点头,拿笔在本子上记录着。
“是的,这一点我们侦查员也发现了。”吴健佳插嘴。“囚禁死者的,就是那个衣柜。那衣柜是老物件了,红木打造的,分量非常重,也很厚,密封性也好。在衣柜的缝隙里面,我们还发现了棉花ゾ纸屑等等的痕迹。”
衣柜缝隙里有棉花ゾ纸屑?目的是…;…;
没错了,目的就是让衣柜内部密不透风,从而把衣柜里的受害者活活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