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双掌一推,却印出一股灰气,瞬间便没入山洞一处石壁之上,而后便再便法决,弹出两股魔火,那魔火忽然一变,自化作一道玉符,化作流光,没入适才那股灰气所去放下,盘膝坐定,似是入定一般,嘴中默默有词,似乎再念这什么!
阴散人不明,却也不敢打扰,待良久之后,便见女魃忽然睁开双眼,嬉笑与那阴散人道:“你且自去告诉那杨正风,便说我夫君将在三日之后出关,叫他等着便是!”
阴散人一听,顿时一喜,见女魃有送客之意,躬身又是一礼,退了出去。
女魃见他离去,眼中却多了一丝迷惘之色,嘴角微微翘起,嘴中喃喃自语:“截教啊!又是截教!可不知此次大劫过后,三界之中还有多少老面孔!”目光远眺,似乎穿透厚重的灰气,直透万里之外!
南部兖州北齐山。
黄昏时分,无边无际的大森林中,已是天光昏暗。本是寂静无声,但就在这宁静悠远的时刻,便见密林之中忽然闪过一道碧光,一个灰衣道人喘着粗气,在繁密的枝叶间隙中狂奔而过,卷起地上的无数枯叶。奇形怪状的枝叶乱影,宛如是地狱里的恶鬼,各个都是伸出的臂膀,似是怪笑着妄图阻挡他的去路,但在这道人流光轻刷之后,便都化作烟尘,消散与虚空之中,留下一路刺眼的痕迹。
速度不慢,只是这痕迹也太显眼了些,就算是刚懂事的孩子,也能顺着一路追踪过来,更不必说后面那几位大名鼎鼎的修士。
再遁出了三五里路,灰衣道人已经可以隐隐听到了后方破空而来的尖啸。面目之上略显焦急。怪叫一声,将身体一压,整个人宛如一至鸟一般,自空中一个翻滚,本来横冲直撞的身体,霎时柔化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就在几无缝隙的枝叶之间,鬼魅般穿了过去。后方巨力袭来,横在中间的两棵巨木轰然粉碎,他的身形却借了这一把力,去势更疾。
“真是其奸似鬼!”嘿然一声,就见一个身形蹑空直上落在一处枝头之上,鹰隼般的眼神来回一扫,确定了灰衣道人的去路。不用他多说,两翼同伴便包抄而上。
不一会儿的工夫,气劲交击的轰鸣便再一次响起,只是仍如这边一般,倏起忽落,只是刹那间,便再次断绝。
那道人微皱眉头,却领着三个穿着同样服侍的道人落了下来,沉声道:“那孽障好生狡猾,若是我等如此追击下去,不说是否能将他擒下,怕是在过些时日便是师傅出关之时,若是他发现‘阴符经’被那孽障偷了去,我等自无活路,如此该当如何!”
道人一语,却叫身侧三人浑身一凛,面色发苦,其中一个道人皱眉道“大师兄,这小子的‘无相挪移遁术’有了八成火候,便是我四人追逐这些时日也不曾将他擒获,怕是……”
那大师兄摇了摇头,眉头稍皱,冷眼看着眼前所立之处:“师傅为人如何,你我皆知,若是不在他出关之前拿回‘阴符经’你我等人均无活路,且莫要噪呱,毒云峰玄阴洞规矩你我最是清楚,师傅自数年前正邪斗剑之后,修为再次大进,便是烈焰山火云道人上次也吃了他的亏,若是我等再不上心,恐成为他的血食,速速与我追那孽障,这孽障身上有伤,却逃不远!”
那三个道人大声相应,两人复又投身到已渐起水雾的树丛中,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待这四个道人急速而去,却见原本所立的地方忽然闪过三道青光,自其中显出三个人来,为首一人却身着锦衣,十六七岁,面色含笑,身后两人却是都着青衣,各挽着道絮,见少年发笑,其中一人问道:“少爷,你说着绿袍老祖真的有那么残忍吗,便是他的弟子也这般怕他?”
那少年嘿嘿一笑,道:“怎的没有,我等修行千年,什么人物没有见过,便是昔日阐教那般清高之人也拿弟子代替自己入劫,那魔道之人最是凶残,这有何奇怪!”嘿嘿一笑,又转头打量那说话之人,笑道:“青松,我记得当年你与翔升二人可是随着爹爹走了不少地方,怎的还这般问,真是毫无长进!也不知道你一天在想什么?”
青松嘿嘿一笑,道:‘我能想什么,不过一心求道而已,老爷可是说过,我心思单纯,将来说不得还有成就呢!“
少年听了此言,赤壁笑道:“就你这德性,还成就呢,这百年来一直在金仙初期打滚,还好意思所,看看翔升,他都金仙中期了!”
青松面上一红,不依不饶道:“我那是不屑于跟他争,再说少爷总是叫我做这个做那个的,岂不耽搁修行?况且老爷都成了圣人,我还怕什么!”
少年笑道:“你这厮,总是这般,爹爹虽然成就混元,但到底不能亲自出手,万一哪天我等不在,你岂不是危险了?……”
“哎呀!那几人走远了,我等快去看看,莫要错过好戏!”青松被少年说的头痛,正好见那几人飞远,忙化作一道青光,当先飞追了过去。
少年无奈,与翔升苦笑一声,自也追了过去。此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自那石安城相助与杨思吉的石宝三人,今日恰好路劲此地,遇到此事,顿时好奇心大作,尾随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