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
全力保全……
安媛挥开扶着她的麦冬和桅子。
面目一片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背脊却挺得笔直。
微微嘲讽的冷笑。
“父亲还是将女儿送去水月庵吧,至少那里是女儿捐资的庵堂,对外而言,父亲不仅处置了不孝女,保住了家族的声誉,又能全了我们父女的情份,外人可都称你为仁义之仕,怎么能因为我这样的女儿,而名不副其实呢?!”
既然他这个做父亲的撕破了那层面具,安媛反而发现更容易接受,和面对这样的父亲,呵……
安永泰大怒之后,却是沉默。
他自然听明白安媛话中深意。
首先,她供奉着水月庵,便是在告诉他,这么多年她在外面可不是白白走动的,有私财也就罢了,还有一套关系网,除去他这个父亲,她自有别的依仗。
其次,自己处置名声败坏的女儿无可厚非,但若亲手处死亲女,却会被世人诟病,毕竟他还要重出仕途……一个过份心狠手辣的人父,可对他经营许久的仁义名声大大有损。
扬自己所长,抓对方所短,合宜的威胁利诱,真不愧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
安永泰还能记起,那么弱弱小小的小不点儿,被他捧在手里读书习字的情形,而今,好似眨眼之间她就长大了。
当真长大了……如此耀眼夺目,连自己也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这一刻,那无法与人道破的某种感慨,竟大过了被这孩子忤逆的怒气。
安永泰神色复杂难辩,不过也就一闪神之间。
语气却依旧淡淡的,“水月庵莲花庵并无区别,只要你从此老实安份,你自会有苦尽甘来的一日。”一语双关,不过恐怕只有他自己听得懂。
莲花庵本是可有可无的一招后棋,安永泰其实也在犹豫。
毕竟莲花庵是苏氏供奉的,对安家姑娘的名声确实有碍。
他还有个女儿安蕊了……
……亲事已退,蕊娘到也要好好安排一番了。
“姑娘……”
“姑娘……”
安永泰前脚一离开,安媛便虚弱的晃了晃,吓得桅子和麦冬双双一惊,忙伸手扶住了她,“姑娘躺躺吧。”麦冬眼睛通红的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