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兄,我都说不会有什么证据,你偏不放心,还要亲自来一趟。”
“不说话你会死啊!”
那个傅兄甩了一下手里黑乎乎的湿灰,低声说到:“明天找家主把这间房子买下来,拆了它!”
说着,他举起蜡烛上下照了照,郑颢他们屏住气息,阿哲手里握着剑柄,随时准备跳下去。
还好墙壁都被熏黑了,他们又穿着黑色的衣服,下面的两人都没注意到他们,吹熄了蜡烛,原样掩了破门出去。
等听到外面完全没了声音,三人才从梁上跳下来。借着夜色,悄悄回了崔府。
“怎么样?没碰到麻烦吧?有没有收获?”崔瑾昀见郑颢进来,忙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迎了上去。
有时郑颢喝多了酒,会在这间书房留宿,内室有张很大的坐榻,坐着看书品茶,榻桌搬开,躺下就是床。
崔瑾昀也喜欢这里,郑颢在的时候,两人躺在榻上,通宵聊天,也是常有的事。
郑颢刚把铁匣子放下,就听到门外有个女声说:“阿巴,我帮你。”
“阿巴阿巴!”
郑颢眉头一皱,闪身躲到内室的隔帘后面。他刚藏好,雪鸢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公子,您的茶。”雪鸢笑着说:“今天怎么没看见郑博士过来?我还等着去看十五呢,回去也好向姐姐显摆显摆。”
“他不一定回过来,你还是先回去,下次和你姐姐一起过来看。”崔瑾昀眼睛看着手里的书,连个睁眼也没朝她看。
雪鸢满眼失望,不过很快又说:“都等到这个时候了,我就再等等......”
她退出书房,两手使劲绞着手臂上挂着的帔子:今天这个出门的机会来之不易,为了这事,她都跟姐姐翻脸了,不能这么轻易回去。
雪鸢走后,崔瑾昀过去关了房门,走到内室。见郑颢正脱夜行服,换上柜子里的常服。他笑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个女人都怕?”
郑颢一边穿衣服,一边嗤笑道:“你别看她十四五岁的样子人畜无害,她毕竟是被牛党害得家破人亡的孤女,提防着一些好。”
“正是因为大家都出自相府,我才可怜她们姐妹。本来她姐姐说都不来,不知怎的,她自己跳上马车,非要跟过来。”
崔瑾昀也不是天天见到她们,不过,最近这两姐妹的态度都有些怪怪的,他也没去细想。
雪晴与他相识在先,两人一起斗过南五台的狼群,他对她有了些许好感,至于雪鸢,大概是觉得她身世可怜,再加上知道她是雪晴的堂妹,自然待她也和善些。
郑颢是听萱儿说过雪晴前世的恩怨,以此证明,她也活过了前世死去的时间。这个雪鸢是今生才出现的,但萱儿对她没什么好感:
“你听我的准备没错,女人的感觉很灵的。”
“那你感觉一下,我们这辈子什么时候可以在一起?”
郑颢仰面躺在草地上,用一片很大的梧桐叶遮挡着眼睛,这才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萱儿正趴在草地上,胳膊肘支起半个上身,两条小腿翘起来左右晃着。
听到这话,她抓起一把草,扔在他脸上,跳起来就往外走:
“等你有勇气再去求我父亲指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