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讥讽道:“我看不如让岳君子当最好了,他谦谦君子,计谋多端,又学了辟邪剑法,俗话道一山还比一山高,任我行的阴谋诡计,怎比得过岳君子?”
他嘴上虽在说推选岳不群,实则是明褒暗讽,一吐为快。
岳不群仿似毫无所觉,便道:“多谢余观主推举,岳某便忝居人选之一,可好?”
余沧海冷笑着,不再说话。
殿中又陷入沉默。
在场的掌门们心里当然都各有计较——谁当上盟主,那么脏活苦活便可交给其它门派的弟子去做,自家门派就能在大战中体面得多,伤亡或许也可少上许多。
可他们俱是一派掌门,端着架子,谁敢真的站起毛遂自荐呢?
过了一会,冲虚道长缓缓说道:“左盟主与岳掌门所言有理,我们的确需要一位可指挥全局,发纵指示之人,否则难以胜过任我行与山下群雄。”
“贫道愚见,恐怕也只有少林寺的方证大师当得此位了!”
方证大师连忙道:“阿弥陀佛!老衲只会少林铜人大阵,对于行军打仗,却一窍不通。冲虚掌门你......”
冲虚道长按住方证大师,摇首道:“方丈莫急,琐杂之事,自有大家一起操心,你只需把持大局就是了。”
少林、武当交好已久,冲虚道长宁愿让大权落在方证大师手里,也当然比落在左冷禅手中的好。
左冷禅高声道:“好,如今有两个推选的人,还有哪位掌门要推荐么?”
他这样说,乃是在暗示汤英鹗,快快站出来提他的名字。
汤英鹗正要说话,另有一人已站起,说道:“我倒是有一位举荐之人,依我看来,无人比此人更合适了!”
左冷禅道:“哦?李师弟说的是谁?难道李师弟心目中的人选并不在岳掌门和方证大师二位之中?”
李不负微笑道:“自然不是。此人乃是我们五岳剑派中的。”
左冷禅微微一愣,皱眉道:“五岳派中的人?”
他瞧了一眼莫大先生,莫大先生抱着胡琴,只枯坐在一旁。
李不负又道:“此人以内功深厚著称,然而剑法也相当高超!这一点,我是很了解的!众位都明白,要做盟主,自先要武功高强!”
左冷禅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异色,心中暗思:内功深厚指的不会是莫大了。李不负与我曾有过招,了解我内功深厚,剑法高超......他说的是天门道人、岳不群还是我?可他怎会这般好心推我出来?待我听他再说下去。
李不负接着道:“武功高强不算。自然还要与众位掌门,以及方生大师、丁勉师兄、汤英鹗师兄这样的门派中坚熟识才行,否则一声令下,却呼错名号,那就贻笑大方了。”
左冷禅又暗想:丁勉、汤英鹗是我嵩山派的人,我自然比天门道人要熟识的多了!
李不负继续说道:“可武功、人脉两样过后,自然还要对正道此战有所贡献才行,否则怎么服众?”
左冷禅心头一定,谦虚着说道:“我嵩山虽被付之一炬,但为的也是击败魔教。这算不得是什么贡献的。”
李不负微微一笑,最后道:“嗯。我们推选盟主出来,为的是要胜过任我行。行兵打仗,两军交战,天时地利人和,乃是制胜诀窍。”
“而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懂得天时那不算什么,最终还是要靠地利和人和取胜的。”
左冷禅这下心中大稳,嵩山正是他的地盘,岳不群虽懂得看“天时”,然而又怎么比得上他所占的“地利”?
于是他大喜道:“李师弟,你这番言论,可谓精辟入里,切中要害,我完全赞同你的观点!”
李不负拱手道:“左师兄果真完全赞同我的观点?”
左冷禅颔首道:“正是!”
李不负道:“那么我推选的人,左师兄也会支持?”
左冷禅道:“自然!”
李不负笑道:“好,那我就说了,我推选的人正是我自己!”
“我武功不错,内功深厚,还会使几手五岳派的剑法。又与各位掌门不打不相识,而且击退任我行,也算很有功劳!左师兄既也支持我,我只好当仁不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