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站在小伙计面前,面对他,我说:“如果想撇清自己,就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方法跟我们交流,如果你听不见,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
小伙计眨巴下眼睛,似乎有很大的难言之隐,但面对我们三个的凌厉目光,以及这地上二十几个昏昏大睡的人,他似乎也很为难,犹豫片刻,他朝我们比划了手语,但可惜,我看不懂,我朝他摇了摇头,他表示很无奈,垂目想了一瞬,最后抬起头,说:“我懂唇语和腹语。”
虽然这个答案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还是有些吃惊,因为我从某些资料获知,在民间传闻,西域一代有一个很小的城池,这座城池的子民都是天生耳聋,一生下来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但却精通腹语和唇语,后来这座城在一次天灾之后被毁,城中子民流散各处,靠着腹语和唇语的过人本领,有的被选入朝为官,成为当时的特务机关头子,专门从事一些卧底或者侦查工作,而有的则流落更远的异地,隐姓埋名的生活。
我凑到那小伙计的跟前,和他面对面的说:“那我问你,你刚才说,你的耳朵很疼,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伙计面不改色的回道:“可能是因为这附近有高频声音出现,或者是有异动。”
他把后面“异动”两个字说的很重,好像他自己的亲身感受来看,异动的出现更为准确。
我转过身,背对着那小伙计跟其他两个人说:“我看他不像撒谎,怎么办?”
方孔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他立刻回到那些仪器面前,手忙脚乱的在调试什么,严肃的表情让任何人看了都不敢打扰。
我只能看看小吴,可是小吴此刻的表现让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实在是多余,因为小吴此刻满脸的惊慌,还没我淡定呢。
“喂,二公子,吴二少爷,这现在怎么办?咱们是往前继续走追上大部队再说,还是在这里死等?”
小吴看看四周,又检查了几个人的情况,站起来对我们说:“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一直昏睡,我看可能是中了迷药之类的,我们先把他们安顿下,等等看吧。”
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意思是都听您的安排,但心里却在想:“我这是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次次都遇见这种麻烦,出门就不顺,这后面的路就甭说了,云南是这样,新疆也是这样,后来到了西海还是一样,都是半途出现意外而导致我们的行动重重受阻而使行动变得凶险万分。”
既然是小祖宗发了话,我也只能顺着,毕竟我还要从他口中套出江沅他们几个人的下落,所以我很配合他的工作,显示把地上的二十几口子全部安排在一起,从车上把气垫拿出来给他们垫上,挨个又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们都安然无恙后,天都已经黑了。
方孔一直在调试仪器,我煮了一些面条配着罐头一起吃,大家都饿了一天,也就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小吴和那个小伙计狼吞虎咽的吃了大半锅,我因为心里有事儿所以吃不下多少,看到方孔还在调试仪器,就过去叫他先过来吃饭,可是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却看见方孔一脸愁容的走过来,默不作声的端起面前的一碗面条,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口,咽下去之后看看我,说:“我们和前方失去联络了。”
我当时还没懂他嘴里这个“前方”是什么意思,但小吴却是秒懂,他放下碗筷抹了抹嘴,咽下嘴里的饭食,说:“没关系,我老爹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们等到天亮,如果他们还不回来,咱们就上去与他们会合。”
我说:“吴老爷子身经百战,是咱们这一行里的神话,小吴先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想弄明白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小吴感到很意外,他看看我,又看看方孔,最后将目光落在那个坐在我们对面吃东西的小伙计身上,垂目沉思片刻,最后对我说:“天冷了,山里昼夜温差大,我们四个分成两组,你和我守前半夜,他们两个守后半夜。”
小伙计看看小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自己碗里的东西吃干净,然后自己一个人走回帐篷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