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在三声锣响之后正式开始,第一件明器就是南宋青花瓷,这花瓶虽然珍贵,但在这些幕后大家的眼里不过是摆在橱窗里的寻常物件罢了,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样的拍卖会上,主要也是因为图个彩头。
我坐在自己的包厢里看着一二层的买家开始竞价,三十万开始,每一次叫价是五万,第一次敲锤的时候成交价是一百七十万。
“关先生出现在这儿,真是叫人意外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顺着一股花香飘进来,我没回头,眼睛依旧是看着楼下的拍卖台,说:“以前是不应该出现,可是现在我来了,这个规矩就此作废了。”
“你来了?”她的声调提高了一些。
我看着楼下大厅里的买家们,点点头,说:“对,我来了。”
脚步声逐渐远了,我自始至终都没回头去看这个女人,因为她的声音我太熟悉了。
楼下传来一阵掌声,青花瓷瓶以三百二十万价格成交,由来自成都的一位买家竞标成功,这个三十几岁的年轻男子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对于自己花了三百二十万买了这个花瓶而言,似乎这不是他干的事儿。
门开了,服务员送来了一壶茶和一些地道的糕点,而跟在服务员身后进来的曦阳则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眼神略过楼下一众买家,嬉笑一声,“你还真坐得住啊,我以为你就是来看看的。”
“怎么,关樾以前从来不参加拍卖会的吗?”我问。
曦阳“嗯”了一声,“逛拍卖会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东源的那些老人家玩儿的,怎么样?你还想看啊。”
我朝对面的包间看了一眼,“不走,我要等一个人。”
曦阳并不理解,“等人,这里会有你要见的人吗?”
“有。”我看着对面包厢,“我想看看他六年前的样子,还有,我想弄清楚一件事。”
曦阳略显疑惑,他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又去看对面的包间,楼下的拍卖继续,竞价声此起彼伏,而我们三楼这边却是毫无动静,我没出价,我旁边的白夫人也毫无动静,对面的就更别提了,自从进去之后帘子都没掀开过,
忽然,楼下一声锣响之后,白夫人那边挂出了一个彩灯,楼下立刻哗然,纷纷仰头看向三楼。
曦阳也被吓了一跳,身体往前倾了下,说:“白夫人出价一千万。”
“你怎么知道?”我奇道。
曦阳指了指那盏彩灯,“看到没,那可不是普通的彩灯,你看它上面的彩灯的颜色有多少?”
我数了下,“十个?”
“百万一色,这是公海那边的规矩,我听说,这次的明器都是来自公海的一艘古船,所以卖家才会让瀚海出面举行拍卖会,瀚海公司在公海一带也有分布,他们这算是强强联合,而咱们东源一直不涉及海域,所以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我点点头,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