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突厥铁勒部曲傲与吐谷浑王子伏骞将要在此决斗。第二件:歌舞大家尚秀芳将要在这里起舞!”说到这里,厢房内的众人都浑身一震,之所以参加这样的大会,一是收王薄邀请,二便是希望可以一见尚秀芳的容颜。至于两个外族人决斗,可就不关众人的事了。
说到这里,厢房内突然传来一股戾气,众人无法感知,蒙跖却扭头一瞧,却是一个异域男子,面容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寇仲看见道:“师傅,他是跋锋寒,当日在王通府上见过的,是我和陵少的挚友。”
蒙跖这才想起,点了点头。
跋锋寒似有所悟,冷冷道:“我与曲傲有仇,此次欲与其决斗,所以先前才露出戾气,还请先生见谅。”
寇仲、徐子陵听此,心中暗自担心。
蒙跖道:“无妨。”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一把悦耳的男声响起道:“在下秦川,不知宋师道兄是否大驾在此?”
这人可不就是师妃暄吗?
众人心中大惊,此人出现在门后自己竟未察觉,不由面面相觑,徐子陵低声道:“这秦川原是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传人——师妃暄,传闻宁道奇将和氏璧给予此人,后慈航静斋便要代天选帝,由师妃暄出头,其实他们早已选好人物,这些只不过做个场面。”
众人心中不满,慈航静斋有何权力可以代天选帝?
蒙跖笑道:“不必担心多想,你且大声回答不在这里。”
宋师道不解。
蒙跖道:“稍后便知。”
徐子陵大声说道:“秦川走错地方了,此地没有宋师道,只有我与寇仲二人。”
门外顿时无语,稍后又道:“秦川刚刚见各位走入厢房,如何没有宋师道?”
宋师道听此正要开口,蒙跖在徐子陵耳边轻语几声,按下宋师道的话语。
徐子陵心中发笑,面上淡淡道:“既然秦兄知宋兄在此,为何明知故问?况且,要见,为何不进房想见,反而站在门后?”
门外又是一阵沉默,师妃暄心中无语,什么时候徐子陵如此刁钻了。难道是蒙跖教他的?不由又想到陪自己的色空剑现在还在他手上,只能硬着头皮答道:“秦川是怕打扰宋师道兄大驾,况且只是问几个问题,何苦见一面?难道岭南宋阀便是这样将人拒之门外吗?”
“可是”徐子陵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道,“门外并无任何人啊?”
宋师道这才明白刚刚蒙跖事何意思,原来师妃暄只不过是传音入密而已,并非在门外!
师妃暄又是一阵沉默,不就是问几个问题,有这么困难吗?
蒙跖一想到师妃暄吃瘪的样子就心中不禁发笑,开口道:“陵少,将门关了吧!我与宋兄还要叙旧哩。”
徐子陵点点头,使劲将门一关,其中的意味以不言而喻,师妃暄也没有在说话。
“喂,”宋玉致悄悄拉了一下寇仲,“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寇仲扭头看向蒙跖,发现他点点头,于是,便和宋玉致走了出去。
“宋兄觉得寇仲如何?”
宋师道心底明白蒙跖的意思,况且,自己妹妹是个什么人,能瞒的过自己?但是……,尴尬道:“好,但是家父却已将小妹许给了李密的儿子——李天凡,而且家父对寇仲也……”
蒙跖淡淡道:“杀掉不就行了。还有你觉得寇仲怎样?”
“杜伏威柄围竟陵城,寇仲率几千子弟便将其据于城外,且连斩杜伏威手下大将三人,不可谓不勇猛,又收揽了虚行之,借飞马牧场为自己组建了逐飞铁骑,又有少帅军在手,在未来极有可能涿鹿天下。”
宋师道话中用“可能”二字,说明还是对寇仲怀有怀疑,此时,天下之中,王世充占据洛阳,宇文阀掌控炀帝,独孤阀与李阀划北方为己力,李密瓦岗寨实力强横,就算是杜伏威也有数万兵马,寇仲能否生存下来都是疑问。
蒙跖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叹道:“我这个师傅,可什么是都没干,有点不称职啊!”
宋师道心中一惊,难道蒙跖要助寇仲了吗?若是如此,只怕父亲会加快与寇仲的联络,日后,宋阀与寇仲结盟,也并非没有可能。
徐子陵激动道:“师傅!”
“毕竟,你们是我徒弟,况且,我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就随你们两了。不过,也不要太激动,我也不会什么事都干,幼雏在雄鹰的翅膀下可不会长大哦。”
“师傅不用出手,暂且看我们就是,一直以来师傅都是神出鬼没,未能一直在膝下尽孝,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蒙跖心中有些感动,经历了这么多世界,虽然自己容颜未变,但其实心里以老,作为一个老人奢求的不就是儿孙幸福和孝顺吗?即使武功再高,自己也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石头。
“好、好。那我就不到处走了,跟你们一起。”
忽然,蒙跖听到寇仲大笑,以及门外骚乱之声,道:“我去外面走走,你们暂且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