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驴马相撞时,童落星就发觉不妥,不过当时她正进行浅层调息,待收了功法出来,见到外面的情景,二话不说闪身过去,喊一声“闪开”,脚尖一挑,几百斤重的大驴便被挑翻。
见老赵和那母亲要去扶起地上的小儿,她忙喝止道:“别碰他,骨头若断了,胡乱搀扶受伤更重。”
老赵和那母亲一听,伸出的手也吓得缩了回来,童落星这才蹲下身去查看那小儿伤势,才刚看得两眼,她便奇道:“咦,怎会这样……”
一句话尚未说完,忽觉左右两边劲风袭身,双手已被人同时扣住,童落星心中一震,在这个距离上,能够偷袭到她的人,只有两个——老赵和那小儿的母亲!
童落星刚想发力挣脱双手,而那躺在地上、本应重伤垂死的小儿,竟猛地弹起,双手十指如钩,掏向她的小腹,看那十枚指甲上泛着的淡蓝光芒,分明就是涂有剧毒。
爪芒一闪,血光纷飞。童落星力运双臂,震开了老赵与妇人的双手,但腰腹处已被抓出了十道血沟。她连发数道掌风将三人逼开,自身一个倒翻,立于马车厢顶。但双脚甫一落实,便觉一阵眩晕,险些一跤摔倒。
老赵、妇人、小儿三人并排站于马车前方,老赵的面上依然挂着憨厚的笑容,他说道:“姑奶奶的武功果然了得,合我们三兄妹之力,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居然也没留下你。不过,老二的寒阴爪上,却是有些不足挂齿的小毒,即便以姑奶奶之能,只怕身子也挺不住吧!”
他刚一说完,童落星便以手掩口打了个喷嚏,身子也打了个寒颤,她恨恨地道:“寒阴爪?原来你们三人便是恶名昭彰的燕北三凶,想不到会为了区区三万两银子做这一场好戏,也不嫌自降身价吗?”
老赵呵呵笑道:“小姑奶奶抬举了,我们燕北三凶哪有什么身价,说到底也不过做些杀人劫财的买卖,白花花三万两白银换个和尚脑袋,这样划算的买卖傻子才不做。只不过,当初若早知道那和尚身边有小姑奶奶这个高手跟随,这一趟买卖三万两我们绝不会接。如今却是没办法了,我们三凶虽然不想做亏本买卖,可更不想放过小姑奶奶这样的高手仇家。”
老赵这番话说得慢条斯理,童落星正好运内力逼毒,可等他说完,童落星的身子却抖得越发厉害。
那小儿阴阴一笑,道:“小丫头,我的寒阴爪毒越是运功,就中毒越深,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何会和你说这些废话。若是你刚一中招,立刻就和我们拼命,说不定还能被你拉个垫背的,但经了这么一阵子,莫说你一个小女娃,就是头水牛,也使不出气力啦,哈哈~”
他的声音又粗又沙,细看他颌下,竟有老大一块喉结,原来此人根本不是什么十岁小儿,却是身负高明武功的侏儒。所以才能被几百斤的毛驴重压而分毫不损,所以那突兀一爪连童落星也不能完全避开。
陡然间,那侏儒的笑声一收,喝一声“看镖!”一甩手,却没有任何暗器飞出。而趁着童落星被这声吆喝吸引了注意时,那妇人扬手打出三枚飞镖,童落星闪避不及,啊地一声,身子自车顶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