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铁锤大汉跃起,六枚铁椎离手之际,丁渔忽然脚尖连点两下,将之前落地的两枚铁椎铁椎踢飞起来,射向斩马刀巨汉的双眼。
那斩马刀巨汉固然是牵制住了丁渔的双手,可他自己何尝不是双手无法离开刀柄?两枚铁椎在丁渔的脚力激发之下,去势又急又劲,两人间不过七八尺距离,他哪里躲得开——霎时间双眼剧痛,天地间变得一片漆黑。
他惊痛交加之下,手上力道顿时松了。丁渔趁势一抽,已将斩马刀夺了过来,他不待改变拿法,就以双手夹着刀身在身周一绕,一招夜战八方,将六枚铁椎全部拍飞,然后掌力一送,斩马刀脱手飞出,打着旋儿迎向跃在空中的铁锤巨汉。
铁锤巨汉人在半空,无处躲避,加之铁锤被他高举过头,正在蓄力;想要下挥格挡,已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尺巨刃在自己腰间毫不停留地一斩而过。下一刻,他那一丈长的身躯在半空分作两截,在一蓬血肉泼洒中,跌落地面。
而那双眼中锥的巨汉,此时忍不住疼痛,一把将铁椎拔出,两枚眼珠却也扎在了锥头上。他又痛又怒,早将什么进退配合抛到脑后,像受伤的熊瞎子一般,伸出磨盘大的两手,向着记忆中丁渔所在猛冲过去。
丁渔嘴角微翘,身形巍然不动,待到巨汉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脑袋时,才侧身甩手,一记豹爪拳已后发先至地击中巨汗的喉骨,九股金刚杵拳劲透入后颈,同时爆发,将他整个颈椎爆散成一堆碎骨。
不过三五个刹那,形势便已完全崩坏,那两名军官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继续攻击,还是转身逃跑。
丁渔却没有这份顾虑。他抓住瞎眼巨汉的尸身,一个移形换位,将巨汉尸身塞入树洞,将不大的洞口遮得严丝合缝。而后脚下一点,朝着最近的一名军官飞驰而去。
那军官大惊失色,手中仓皇甩出四枚铁椎,然后转身飞奔。丁渔身子一扭,用蛇行狸翻的身法避过。又将距离拉近了一丈多。西面那名军官从袖中甩出两柄短刀,一正一反握在手中,逆着两人方向跑去,一面跑一面喊道:“师兄,火中取栗!”
那师兄答应一声,直勾勾地迎上前去。眼看两人就要撞作一团,那师兄陡然跃起,师弟弯腰前扑,两人一上一下,同时滞空。师兄向下伸手抓住师弟的腰带,在半空中宛如一个“工”字。与此同时,师弟双刀齐出,交剪丁渔腰部;师兄鞋头弹出一柄尖刀,向着丁渔的光头戳了下去。
丁渔被这古怪的合击骇了一跳,连忙施展僵尸地行身法退开,那两人则趁机翻身落地,还未站稳,那师兄已不知从哪里抽出长短双棍,与他师弟后背相靠。如同一只大螃蟹般朝着丁渔攻了过来。
丁渔让过师兄的一招长棍斜劈,刚出拳去击他胁下空档,那师弟便一刀挑向丁渔手肘。丁渔反掌去拿刀身,下一瞬间。那师兄抓住师弟的胳膊,以之为轴飞身而起,足刀竟勾向丁渔后脑!
这两人的武功身法分开时不过普通一流高手的程度,但并在一处时,却默契得犹如一个长了四手四脚的人一般,让丁渔一时间也有些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