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挥舞着丈八蛇矛,催马迎向对面的袁军大将。
那员袁军大将见刘备已经隐入亲兵的层层护卫中,再想补射却已经没机huì,当下绰弓回鞘,又重新取了铁枪,纵马向张飞迎上来。
转瞬间两马相交,张飞仰天大喝一声,手中蛇矛瞬间破开虚空,带起一团炫目的银虹刺向敌将胸膛,对于敌将同样刺向自己胸口的大铁枪,张飞却是理也不理,直到对方的枪尖快要刺中胸口,张飞才于间不容发之际猛然一个侧身。
只听锃的一声响,对方的铁枪几乎是贴着张飞的胸甲滑过,锋利的枪刃与张飞的胸甲相刮擦,霎那间绽起一团火光。
张飞躲开了敌将的铁枪,他的蛇矛却也同样没能刺中对方。
要想在高速冲锋的马背上刺中对方,原本就是一个技术活。
然而,借着两马交错的瞬间,张飞却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
“太史慈?竟然是你?!”张飞的战马冲出去足有十几步,才勒马回头,然hòu举着丈八蛇矛遥指太史慈,厉声道,“你也算是忠义之士,奈何从贼耶?”
数年前北海太守孔融屯兵都昌,曾经遭到黄巾贼管亥围攻,当时太史慈还曾奉老母之命前去解围,又受孔融之托前往平原,向刘备求援,此后太史慈又随刘备杀回北海解围,所以太史慈与刘关张也是旧识。
太史慈闻言便是一窒。
刘备的仁义之名,的确是远播在外,不管怎么说。当初刘备肯起兵解孔北海之危。不仅孔融感佩刘备的仁义。太史慈和北海郡十数万黎庶百姓也同样很感激刘备。
不过,太史慈仅仅只是怔愣了一下,很快就又回过神来,厉声喝道:“张飞匹夫,我家公子都已经逊位并上表谢罪,尔等三兄弟为何还要助曹为虐,前来汝南截杀我家公子?既是尔等不仁在前,那就休怪在下不义于后。”
“太史慈。既然你如此之不识好歹,且吃我一矛!”张飞大喝一声,再次催动胯下战马往太史慈冲杀过来。
太史慈正欲挺枪相迎,一骑忽从斜刺里冲杀过来。
“子义,这里只有你认得刘备,你速去追杀刘备,这厮就交给我了!”斜刺里冲出来挡在太史慈面前的,却是锦帆贼甘宁,甘宁横转手中的长刀,遂即策马迎向张飞。一边高声大喊道,“巴郡甘宁在此。匹夫受死!”
“哪里来的小毛贼,好大口气!”那边的张飞已经气得哇哇大叫了。
“兴霸小心!”眼看两人已经酣战在一起,太史慈便也不愿与甘宁合战张飞,当下大声提醒甘宁道,“此人便是曾在虎牢关前独斗吕布的张飞。”
太史慈话音才刚落,张飞、甘宁却已经两马相交,说时迟那时快,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便如毒蛇出洞刺向甘宁,甘宁却只是横转刀柄轻轻一磕,便磕开了张飞的这一矛,甘宁再接着顺势斜斩,手中长刀闪电斩向张飞颈项。
张飞在马背上一个铁板桥,也躲过了。
“原来此人便是张飞?”甘宁的战马冲出去十几步远才又勒马回头,冲着同样刚刚勒马回头的张飞哂然一笑,说,“却也不过如此!”
“匹夫休要猖狂!”见甘宁敢轻视自己,张飞连肺都快气炸了,当下长腿一挟马腹,再次催动胯下坐骑往甘宁冲杀过来。
甘宁却也是夷然不惧,再一次催马相迎。
片刻间两马再次相交,张飞这一次却不再用刺,而是将精钢打造的丈八蛇矛抡圆了,恶狠狠的照着甘宁横扫过来,这一扫张飞却用了全力。
“来得好!”甘宁见了,非但没有畏惧躲闪之意,反而也激发了他的凶性,当下同样将手中长刀抡圆,针锋相对的砸向张飞的蛇矛。
霎那之间,蛇矛和长刀便已经在空中交击在一起。
下一霎那,夜空下便立刻绽起一声炸雷般的暴响,一股犹如实质般的气浪,顷刻间就从两件bīngqì的撞击点扩散开来,一下席卷四周,距离近的黄巾贼兵便纷纷忙不迭的用双手掩住耳朵,满脸痛苦的跪倒在地。
四周的黄巾贼尚且如此,两个当事人就可想而知。
甘宁只觉一股狂暴无匹的巨力从长刀的刀柄上倒卷而回,又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再扩散到他的全身,这一下冲击,竟险些将甘宁从马背上掀下来,迫得甘宁赶紧用一双长腿死死挟紧坐骑马腹,才没有从马背上一头摔下来。
然而,甘宁胯下的坐骑竟然也承shòu不住如此狂暴的力量,昂首发出一阵凄厉长嘶,连续倒退了好几步,才堪堪消去这股狂野的力量。
另一边的张飞也同样不好受,同样连人带马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