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府中,袁否就派人把华佗请了过来。
一见华佗面,袁否就屏退府中所有的下人,侍女小若榴也不例外,只留下有伤在身的老家将袁福在身边,然后直截了当的问华佗:“华侍医,我只问你一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人弄成假死,然后救活?”
华佗讶然道:“公子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袁否也不隐瞒,当下便把他即将出使曹营的事情说了。
再把他的算计和盘托出,他准备用假死之计骗过曹操。
闻听袁否即将出使曹营,行死间之计,华佗顿时肃然起敬,说道:“回公子,小人在配制麻沸散时,曾无意中发现一种剧毒药草,其名曰断魂草,服之可立刻进入假死,心跳、呼吸、脉博全无,与真死无异。”
袁否笑道:“呵呵,就知道华侍医不会让本公子失望。”
华佗摆了摆手,又说道:“不过公子,此物有一缺陷,若不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施以金针并服下解药,那么假死就会变成真死,公子果真要用此物?”
“公子?”袁福闻言顿时大为紧张,袁否一时也有些犹豫。
不过袁否仅只犹豫片刻,便断然说:“华侍医,备药吧。”
“公子,这太危险了。”袁福急道,“万一曹操那个奸贼不上当,或者没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将你送还寿春,可如何是好?”
袁否断然道:“我意已决,福伯就不要再劝了。”
的确,袁否已经当众向袁术揽下出使曹营的差事,现在就是想反悔也晚了。
何况,袁否也需要通过这件事来改变阎象、金尚等文臣对他的感观,上午的力挽狂澜只是改变了武将对他的感观,而出使曹营这件事,却能帮助他在文臣那里得高分,袁否要想有所作为,就绝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而且,以曹操的为人,多半不会伤害他的“遗体”,反而有极大的可能把他的“遗体”厚殓再送还寿春。
当然,这还得有个前提,那就是曹操其人,跟史书上的记载一致。
要是曹操并不像史书上所记载的那么爱才,而是个残暴无德之人,那么,他袁否此去就定然是有去无回、有死无生。
所以,这仍是一次赌博,一次押上性命的豪赌。
但是还是那句话,要是赌赢了,他袁否就会赢得一切,既便是赌输了,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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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北郊,曹军大营。
上午的攻城草草收场,令曹操十分生气。
许褚裹着一身的纱布,昂然走进中军大帐,然后堂的一声单膝跪倒在帐下,无比自责的对曹操说道:“主公,末将无能,让您失望了。”
许褚的确很自责,就因为他晚到了片刻,结果就让袁军斩断了壕桥,然后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军战兵毁掉所有的攻城器械,失去了这批攻城器械,三五日内,曹军却是再也组织不起像样的攻势了。
“仲康快快请起。”曹操脸色如常,心里却已经在发愁。
让曹操发愁的不是损失的攻城器械,器械事小,再打造一批就是,让曹操发愁的,却是军粮的供给。
曹操估计,要想攻陷寿春至少还需要十日,可军粮却只够支撑三日。
三日军粮,如何支撑十日?对此曹操也是一筹莫展,真是伤脑筋啊。
曹操将许褚扶起,抚着许褚的背问道:“仲康,你的箭疮,不妨事吧?”
“无妨,一点皮外伤而已。”许褚瓮声瓮气的道,“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末将照样可以率领虎卫军冲锋陷阵,替主公夺下寿春城池。”
“呵呵,仲康真乃吾之樊哙也。”曹操抚掌大笑。
曹操正笑间,又一员大将昂然入内,朗声道:“孟德,袁术小儿看样子撑不住了,派使者乞降来了。”
曹操麾下的战将数以千计,但是能以表字称呼曹操的,却唯有一人,那就是曹操帐下的头号大将,夏侯惇。
“哦,袁术谴使乞降来了?”曹操闻言不无错愕。
帐中侍立的几个谋士也是面面相觑,袁术难道真会这么天真?真以为只要献城纳降,曹公就会饶他一条命?袁术难道真不知道,他的僭位称帝给天下诸侯开了个很恶劣的先河,曹公若不拿他的人头祭旗,何以震慑天下?
曹操回过神来,大笑道:“好,倒要看袁术拿什么向某乞降。”
“带上来。”夏侯惇回头把手一招,便有两名曹兵押着一个白衣秀士进了大帐,却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怀里还抱着个锦匣。
这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不是别人,自然就是冒死出使曹营的袁否。
“是你?!”看到袁否,许褚虎目里却顷刻流露出凛冽杀机,当即拔出环首刀,一刀照着袁否颈项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