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袁二人来时,只见近十名碧仙弟子围着“寒冰堡”众弟子,面色不善,而韩霏此时身受内伤,嘴角尚有黑色血迹,被赵婷玉、黄雅楠搀扶而立,闻若灵在一旁不断察看其伤势,喻琉璃则是与怜香、沈碧将众人挡在外处,神色警觉。
易生见喻琉璃虽是脸色泛白,但已是行动自如,心里也稍有宽慰。袁清雨不知其中缘由,小声问道:“易大哥,这些人怎么突然动起手来了?”易生当下也不及细说,做了噤声的手势,待先看清事由再做定夺。
且听怜香对面前诸多碧仙弟子道:“诸位如此趁人之危,只怕是有失门派之风。”她言辞向来得体,语调间虽是透出不满之意,却仍是平心静气。
其中一名蓝衫少年手持奇异长鞭,对怜香喝道:“对付尔等邪派,又何必拘泥于名正言顺!”易生见此人眼熟,略微一想,“这少年不就是当日在崖上遇见的那人。”
这位蓝衫少年正是“天风门”李修身门下的弟子,林子羽。他适才逼出蛊毒未久,见“寒冰堡”等人似是要作离去之势,便唤了身旁七、八名解了毒的师兄弟,前来阻拦。
但瞧喻琉璃冷目向几人一扫,不屑道:“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废话?!”她身后赵婷玉亦是应和道:“二师姐说的好,来几个我们都奉陪!”
林子羽身后一名蓝衫男子忽地站了出来,对其道:“林师弟,此事不可鲁莽,现下众师弟余毒未消,若是动起武来,只怕是对谁都没有好处。”
此人正是“游仙门”下宁子杰,他转身对怜香作揖,继而缓缓道:“姑娘,适才诸多变数,致使此间混乱。若是如今各位要走,倒不如让在下先行通报掌门师伯,将其中误会化解,否则日后积怨更深。”
众人一听,但觉此言不失道理,暗赞此人深思熟虑,话语得当,深有大家风范。怜香回首见韩霏越发虚弱,当即道:“话虽如此,可家师有伤在身,需寻一僻静之处即刻疗伤,还望诸位能见谅。”
“碧仙宫内尚有闲置的客房,韩堡主若是不嫌弃,便可在‘巨剑峰’上疗伤静养,况且下山路途遥远,怕是会耽误了治伤的时辰。”人群中忽地多出一个人,对“寒冰堡”几人说道。碧仙弟子回首一看,见此人正是杜修真,忙施礼道:“掌门师伯!”
怜香秀眉一皱,暗想:“明知他是想借此软禁师父与众姐妹,但一时间也难以想到反驳的说辞,原本眼前是几名年轻的少年,若是硬闯尚可一试,可当下杜修真已现身,而师父又是身受重伤,只怕是…”
却听人群之外一人忽地大笑道:“杜宫主,你用这般掌门人的口气,对别派的女娃子说教,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吧?”此声一出,众人便知是那“赤炎魔君”来了。
杜修真淡淡一笑,道:“兄台的修为当真了得,眼下看来你的功力已是恢复了七七八八有余,当真是佩服佩服!”
只见“赤炎魔君”身形一晃,挡在“寒冰堡”众人面前,“嘿嘿”笑道:“杜宫主也是本领过人,你我彼此彼此。想来方才未能尽兴,倒不如现下再来战个痛快如何?”
杜修真眼神一变,正色道:“阁下盛情如斯,杜某理应奉陪。只是宫内尚有些许琐事,还请兄台见谅。”他对“赤炎魔君”说罢,便不再去理睬,转而对韩霏几人道:“韩堡主,请吧?”“赤炎魔君”闻言,原本带着笑意的双目中,登时闪出一丝异彩。
但听叶菩提在远处蓦地对易生喊道:“易大哥,快过来!”易生听其口气,甚是着急,不知其有何要紧之事。接着,又听他喊道:“杜前辈,请您也快到此来!”
易生心觉奇怪,眼角微微向喻琉璃瞥了一眼,当即便赶了过去,袁清雨尾随其后。杜修真知晓此人精通医术,不知是否是门下弟子出事,心中担忧,当下也吩咐此处弟子,将“寒冰堡”等人看住,亦是举步前往。
三人未走多久,韩霏忽地呕出一口黑血,脸色越发惨白。“赤炎魔君”忙对其身旁赵婷玉、黄雅楠二人道:“快将你们师父扶坐在地!”只见他绕至韩霏身后,盘腿而坐,对准其后背“心俞穴”,潜运内劲,为其疗伤。
且说易生赶到之时,见叶菩提面前横放着两具“西江寺”僧人的尸身,而他则是表情诧异。易生方要开口,却听身后的杜修真问道:“不知叶少侠有何要事?”
叶菩提闻言,转身施礼道:“劳烦杜前辈亲自前来。适才晚辈为众人驱毒时发现这两位大师的遗体,心有疑惑,便询问几位‘碧仙宫’的大哥,说二人皆是被‘寒冰堡’的弟子所杀。”
杜修真颔首道:“照眼下之势来看,除了‘寒冰堡’,凶手别无他人。”
叶菩提稍有惊奇,道:“恕晚辈直言。先前上山之时,晚辈与袁家师兄妹曾于山脚下,同‘万蛊窟’众人相遇,所幸敌在明我在暗,未被其发现,但他们言语中亦是提及截杀‘西江寺’僧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