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随着老妈这句话,饭桌上的长辈和两个小家伙都看了过来,久经风浪的房长安看了眼老妈,很平静地回答道:“偶尔去借书,跟之前到沈叔叔家里面去一样。”
沈诚言与沈诚立是兄弟,而自家这些年的许多事情都跟沈诚言有关,交情非同一般,拿这个作为理由无疑非常合适。
房禄军原本就是“珂党”,这些时间以来也基本确认了儿子跟人家姑娘之间“有问题”的这个事实,沈墨家庭背景又太高,并没有多想,直接就接受了房长安的说法。
房禄国与房禄勇自然更不会多想了。
从容却没有这么好骗,一方面早在四年前沈墨、王珂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她就是个“墨党”,虽然也已经从心里面认可了王珂,但这个念头还是存在过的;
另一方面,她早就开始怀疑儿子在这些方面“不老实”了,觉得他固然跟王珂之间“有问题”,跟沈墨之间似乎也“不干净”。
在有了怀疑的情况之下,她自然不会这么容易的接受儿子的解释,并且很快察觉到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
如果真的心里没鬼,为什么要强调“就跟之前到沈叔叔家里去一样”这句话呢?直接回答去借书就好了。
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知道就算问这个儿子也不会承认的,而且不像是其他这个年龄的孩子那样的心虚拙劣的否认,肯定会有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从容没有针对这个话题继续说什么,因为接下来的话题还是围绕着房禄国将要调到市一中的事情,不过还是很快绕到了孩子身上。
因为房禄国调到市一中之后,镇上的这些孩子显然就没有办法再让房禄国帮忙看着了。
“要不我们也搬到镇上去吧?“
房长安趁机提出了早就想过的事情,“长明明年就要中考了,嫣然也快上初中了,去市一中肯定更好,就算考不上,到二中,或者是其他中学,肯定也都比镇上好。”
房禄军和从容都愣了一下,显然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然后房禄军道:“哪有这么容易……店怎么办?到市里面靠什么活?这不是说搬就能搬的……”
房长安道:“可以再开一个鞋店,或者是包子铺,镇上这边可以请个店长,学校的包子生意也可以交给别人,定期查账,不出问题就可以了,再说从市里面到镇上也不远。”
“哪有这么容易?”
就如同当初从村里搬到镇上一样,房禄军和从容都本能的抵触儿子的又一次激进提议。
房长安知道这不是马上就能做出的决定,而且从镇上到市里面确实变动比较大,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反正点一下就够了。
至于爸妈是不是搬到市里面,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或者急迫,如果在镇上过得舒服,一直这样住下去也不错,他提出这个建议主要是为了给出另一个方向,接下来怎样发展可以由爸妈作出决定。
这个话题很快被揭过,房禄军又问起了参加演讲比赛的事情,房长安于是略讲了一下,然后再被夸奖、教育一番,比如不能骄傲、下周市赛好好准备、好好表现之类。
兄弟三人喝了酒话都比较多,而且喝的比较久,房长明和房嫣然吃饱之后就都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偶尔互相咕哝几句,然后朝坐在桌上听长辈聊天的房长安悄悄挥挥手。
房长安过来坐下,十二岁的房嫣然小声问道:“大哥,我们真的要搬到市里面去吗?”
虽然爸妈都没同意,但两个小家伙显然都对大哥比较信服,认为可能不久之后就要搬去市里住了。
房长安笑了笑问:“你们想去市里吗?”
房长明摇头道:“我不想去。”
“不想转学?”
房长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很诚实地点了下头,并且准备好了理由:“想学在那个学校都能学好,不想学在哪都一样,镇二中不是也有人考上了市一中?市一中初中不一样有人考不上?”
“镇二中每年都考上几个?”
房长安也没准备强行把弟弟带到市一中去,但他明显在找借口,“前年因为有我压着,考上四个,往前好几年一个都没有,去年也一个都没有……市一中初中部每年能考上多少?”
“如果市一中初中部的人考不上市一中,去到别的高中去,不用别人说,学生自己都会觉得羞耻的,你们学校呢?考上县一中就是了不得的骄傲了。”
房长明扁了扁嘴,然后不满地道:“什么‘你们学校’啊,你不是镇二中出来的吗?”
“我现在是市一中的!”
既然要打击,当然要狠一点,“我当然是镇二中出来的,但是讨论这种话题的时候,还是分清楚一点比较好,而且正因为是从镇二中出来的,现在在市一中,更明白其中的差距。”
“我在镇二中连续考了三年第一,一次意外都没有,连个能对我有威胁的人都没有。”
“到了市一中呢?我就不说初中部了,就说现在,我把吃奶得劲都拿出来了,连年纪前一百都稳不住,第一到一百,这还是我能明显感觉到我更加努力、更加进步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