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耷脸上狂喜之色肆意,眼中的泪水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他抓起一边的毛趣÷阁,刷刷在桌子上龙飞凤舞起来,片息之间,一首四绝,出现在红剑面前:
“江山沉沦二十遭,
天下豪杰多缭绕。
血雨腥风赴魔窟,
大明擎天斩酋獠!”
(才疏学浅,作者写不出大文豪的风韵,还望各位兄弟海涵。)
朱耷丢下毛趣÷阁,癫狂的无声大笑,就在红剑、绿刀两人湿了眼眶的时候,却是看到朱耷忽然直挺挺仰面倒下。
“小爷!”
红剑一个健步冲来,硬生生的将朱耷护在怀里。
两人一起沉沉的倒下,朱耷的脑袋,正好撞上了红剑胸前的柔软。
红剑本是朱耷辛苦训练出来的好手,奈何情急之下,她什么都顾不上了,硬生生用自己垫在了朱耷身下。
这一撞,她没有经受蹂躏的腩子,核心瞬间承受大力。
硬核一阵疼痛,只让红剑脸色都白了。
见到朱耷晕倒,绿刀急忙从梯子上跳下来,他急切伸手抹了抹朱耷的鼻息:
“红姐,无妨,无妨,小爷只是急火攻心,他这是太喜了啊!”
“还不让我起来!”红剑啐骂。
绿刀急忙将朱耷抱起,放在了内室的床榻上,盖好了被子,这才对着跟在身后正在揉搓腩子解痛的红剑道:
“红姐,你说我们要不找个郎中来,给小爷爷调理一番身子骨?”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伸手摸了摸朱耷的脉搏,发现朱耷脉搏很乱。
虽然这里面有他急火攻心的症状,但是更多的却是风餐露宿,小爷的身体内积累了宿疾。
“你想让小爷暴露吗?”
红剑柳眉倒竖!
别看两人平素扮作夫妻,但是,见到红剑发怒,绿刀还真的有些犯怵。
“等小爷醒来,看看小爷如何安排吧!”红剑叹息一声。
她幽幽道:“南阳那边的详细战报还没有传来,我们得到的只是定王封坛祭天、登基称帝的消息,确也不知道那边究竟如何了?”
绿刀挠挠头:“狗日的鞑子必然要反扑啊!”
两人正在叹息,哪知道身后竟然传来了坚定地话语:“我要去南阳!”
朱耷因为是急火攻心才晕倒的,那一股气畅通之后,人就醒了。
绿刀和红剑急忙扭头来看,只见朱耷正一脸的坚定:
“大明不能在折损力量了,我必须要去南阳,为慈炯分担一些担子!”
红剑担忧道:“小爷,战局没明之前,贸然北上危险实在是太大了,要不在等几天?”
“我是宗室!”
朱耷怒道:“大明风雨飘摇,我不出头,焉有百姓跟随?”
“祖宗深受国恩,今日就算是我为国效死,也是应该的!”
世人皆以为宁王造反以后,宁王一系就没人了。
实则不然,那些跟随宁王起兵叛乱的宁王宗藩,才被除掉了封国,其他除了没有子弟被除国的几家,和因罪被除国的几家之外,大都延续下来。
当然,除了嫡长子之外,这一代代递降下来,到了明末,倒也没有多少显赫的宗亲了。
因为某些原因,人们都以为朱明宗藩庞大,王爷众多,朱氏子孙吃垮了大明。
更有一众无脑小白文,从中煽风点火,使得朱明废物的形象深入人心。
实际上明朝对于宗室的管理是很严格的,分封的亲王之子,除了嫡长子之外,其余都是郡王,郡王非嫡长子,就丢掉了王号了以后就是镇国、辅国、奉国,三将军、三中尉,其下就不在分封,只是在宗室有了一个奉国中尉的名字而已。
最重要的一点,明朝对于爵位的承袭,卡的很严,甚至有时候几十年都不同意诸子袭爵。
(我所掌握的资料显示,崇祯年间,亲王、郡王加在一起,全国只剩下一百多个【不完全统计】。)
【至于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胡搅蛮缠,感兴趣的可以看看乾隆三十九年对宗室袭爵的圣旨,看看清廷是如何对待宗室的。】
宗室虽然掌握有藩田,但是,藩田并非是宗室的产业,而是指该地的税收,拨出一定比例,由专人收取之后,转拨付宗藩。
至于投田——被朝廷查到,就给革藩处理。
甚至到了大明后期,就连藩田,也已经变成了官僚阶级的私产而已。
被无尽史书认定富得流油的宗藩,实则很多人过的还不如一个自由民……
可以这么说,除了那些被皇帝宠爱的个别藩王之外,明朝的宗藩,实则都是有名无实罢了。
“小爷是否和二爷商量一下?”
红剑不敢相劝,只得打算让朱耷亲弟朱道明来劝解朱耷。
毕竟——满清的刀,委实太过锋利,只要是暴露的朱明宗室,无一幸免啊!
朱耷摆摆手:“顾炎武有句话,叫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说得好啊!”
“这天下兴亡,纵然是匹夫百姓都有责任,我这宗藩,可能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