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夜雨去了元王府,年如意正准备扎一会儿马步,江月梅抹着眼泪走了进来。
“表妹。”江月梅满脸委屈的坐在炉子旁烤火,“我真不明白,祖母为何非要留我家人在这儿过完年,才肯让我家搬走?”
“我家五口人住在秦家,吃喝穿用秦家的,我江家确实欠了秦家的,可也不能让一个小丫鬟骑到我娘的头上来吧?”
江月梅眼泪哗哗往下掉,一边诉说委屈,一边抹眼泪,“祖母在西屋,一定听到了夏荷是怎么欺负我娘的,可她却装聋作哑,任由我娘在秦家受欺负,表妹,你说,我们一家人呆在这儿,还有什么意思?”
扎不了马步,年如意就搬来针线盒,坐在炉子旁,一边烤火,一边做针线,再一边当个倾听者。
等江月梅把肚子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她才道,“昨日舅婆哭了那么久,心情也不好,这会儿,她哪有心思管別的事。”
又劝她,“夏荷仗着大表舅母的看重,在家里耀武扬威,说话难听,又不是第一天,你与她一个奴才计较什么,等你搬出去了,以后能不能见到都难说?你何必为了一个奴才跟自己过不去,气坏了身子?除了与你亲近的人会心疼你,那些嘲讽你的人,也只会笑话你。”
“我就是气不过。”
江月梅咬牙切齿。
然后,江月梅告诉年如意一件事,“刚才?我娘告诉我一件事?我家当初从乡下搬来时,把老家的房子和田产都卖了?二十亩田,卖了一百多两银子?还有祖父攒的五十多两银子,卖房子的二十多两银子,一共一百八十多两?都在我祖母手上。”
“当年?我祖父留下遗言说?他攒的五十三银子?要留二十两给我两个哥哥娶媳妇,五两银子给姑姑置办嫁妆?祖父办丧事也要花二三两银子?剩下的二十五两留着家里急用?家里的二十亩田?等我两个哥哥日后分家?一家十亩,可现在?家里房子和田都卖了,银子都在祖母手上,我们家要搬出去?这买房买田和祖父留给我两个哥哥娶媳妇的银子,我娘想要回来。”
说到这?江月梅一脸的愁眉苦脸,“我担心,祖母不会把这趣÷阁银子还给我家。”
年如意手上正在缝制一双黑色手套,因为是给元烈缝制的,她特别用心,偶尔分一下心,应道,“担心什么,这趣÷阁银子是江家的,也就是说是你们家的,你们有理由去要回来,舅婆没理由私吞。”
江月梅皱眉,“话是这么说,可祖母是我爹的继母,是我们的长辈,她不还银子,我们也没办法。”
“她是江家妇时,她可以当江家的主,可以理所当然的拿着江家的银子,可她现在回了秦家,成为秦家人,她就失去了当江家人的资格,她都不是江家人了,她还凭什么拿着江家的银子?”
年如意话说的绕口,江月梅却听明白了。
她破涕为笑,“对,还是表妹理的清这个道理,我回去了,我要去跟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