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闻言面面相觑。
此时,黄歇见魏齐两人被挤兑的无法开口,便知道,此时此刻,也只有他能说话了。
黄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拱手道:“大王,敝国对秦国的仇恨,大王是知道的,秦国多次针对贵国的事情,敝国也是知道的。所以,这次敝国一听说秦国攻打韩国,就立即出兵攻打秦国,甚至还放弃了宛叶之地。”
魏齐听到这,心中突然一紧,以为楚国还在筹算宛叶之地,正惊疑间,又听到黄歇道:
“大王,敝国之所以如此,不是因为宛叶之地不重要,而是因为敝国知道,自从伊阙之战后,魏韩两国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强,两国在外交之中,时常被强国挟持。”
魏齐与山阳君听到这,顿时露出心有戚戚的样子。
而黄歇却还在继续对齐王道:
“大王,一旦韩国武遂失守,那韩国就将不得不依附秦国,一旦韩国依附秦国,那魏国也将步入后尘,一旦魏韩两国被秦国挟持,那以秦国的残暴的特性,必定会大举用兵攻打其他国家。
以敝国与秦国的仇恨,秦国出兵的方向首先肯定就是敝国,所以,敝国才与魏国尽释前嫌,合力抗秦。此虽非敝国情愿,但如今的形势之下,敝国也别无选择,毕竟,秦魏韩三国攻伐敝国,则敝国就难以招架。”
说到这,黄歇向齐王拱手道:“大王,如今秦赵两国交好,秦相楼缓乃是赵国宗室,赵国大臣魏冉正率领秦军攻打齐国。所以,臣窃以为,若是敝国也向秦国屈服了,那接下来会遭到秦国攻击的,肯定就是齐国了。
齐楚两国乃是关系亲密的姻亲,齐国之前还有援救敝国的恩义,若是秦国挟持魏韩先攻打敝国,让敝国为大王提供时间准备与恢复,这当然是敝国的心愿。
可是,敝国担心的是,秦国可能会趁齐赵构难之际,趁大王无暇无力他顾,然后趁机先攻打齐国,然后再攻打敝国。
而这,就不是敝国愿意看到的。”
说到这,黄歇见齐王皱眉,便继续道:“所以,寡君见齐赵构难,深为忧之,认为大王的局势比起敝国来,还要危险许多。
故,寡君特派臣来此,以向大王示警,希望大王能提早加以提防。同时,寡君知道齐赵两国本是关系亲密的姻亲,只是因为一些误会,才出现交恶的状况。
所以,寡君愿意居中调停,以让齐赵两国重归于好。”
田冀闻言,立即炸了起来,看着黄歇怒道:“姻亲,自寡人即位以来,赵国连连伐我,先后夺取我河北地,河济之间,又插足薛国之事,重重行为何曾顾及姻亲。
所以,想要让寡人与赵国讲和,这简直是在做梦。”
说罢,田冀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田冀一起身,帐中的范雎立即劝道:“啊,大王,齐楚两国···”
但田冀根本就没有给范雎开口的机会,就直接出了大帐。
“大王···”
此时,魏齐见齐王连范雎的面子都不给,顿时心中紧张万分,而后,他又见范雎要走,立即起身走到范雎身侧,然后拉住范雎的衣袖。
“范叔且慢!”魏齐拦住范雎,急道:“范叔,你可是知道的,之前赵国攻打齐国,敝国还有韩国,可是一直都是站在齐国这边的。而且,之前齐国攻打薛地,敝国可是也站在齐国这边,支持齐国的。
现在,我魏韩两国遭难,齐国可不能袖手旁观。不然,我魏国就只能依附秦国了。那时候,秦国想干什么,我魏国为了自保,哪怕是火坑也只能跟着跳了。”
“是啊,是啊。”山阳君扯着范雎的衣袖,满脸担忧的道:“范叔,自从寡君即位以来,可是没少跟着齐国攻打秦国,无论是之前攻打函谷关,还是之前伐秦强迫秦王去帝号,敝国可都没少出力,甚至敝国的粮食都快被联军耗尽了,敝国也没有怨言。
现在,秦国攻打敝国,齐国可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