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能跟他并肩前行,纵然有千难万苦她也不惧。再说,自入道以来,她遇到的生死之危还少吗?
但是,孙仪还是离开了,为了她的安全。
想到这里,苏青那冰冷空洞的心,也开始慢慢回暧。
此时,她又开始恨自已修为不够强大,若她如今结成金丹,那么也不用被孙仪那般担心了吧?
“抛锚啦!”苏青不知跟着这渔船在水上行了多久,直到船家一声大呼,她才回过神来,隐了身形,悄然上岸。
熙熙攘攘的码头让她心思烦躁不已,苏青逃也似的离开人群,独自一人进入一处慌无人烟的林子。
听着清脆的鸟鸣,清新的木之气机,让她空落落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苏青拂去落在肩头的一片绿叶,想起不久前,孙仪还曾伏在她的肩窝里,心里不由涌起一股热流:虽然,他再次离开了,但他心多少还有自已位置吧?
这个念头给了苏青极大的动力,让她的心又重新激动起来:是啊,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甚少,她明白了孙仪对她,绝非无一丝情义。
若不是他可能惹到那厉害的大妖,孙仪也许不会这么突然的离开她吧?
想通之后,苏青虽然还十分遗憾不能跟孙仪相处,但心里舒服了些,精神却是振奋了许多,她甚至萌生了去寻他的念头。
但孙仪未留下只言片语自已的去向。
而且,听他言语可能面临着十分危险之事,一想到这个,苏青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揪了起来。
“啾,啾”一只小鸟歪歪斜斜的飞起来,老鸟先是不远不近的在身后跟着,待其飞的平稳之后,那老鸟就停在苏青头顶的树枝上。
看到这一幕,苏青心里豁然开朗:既然孙仪不想她跟着担惊,愿意一个去面对艰险。那么,她纵然再揪心也无济于事。
况且,孙仪身为散修这么多年,还成功修至筑基后期。保命之术应该有的吧。
就这样,她边纠结着,边往前行。
走着走着,发现一个坐落在山脚下的村子,十分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
苏青本无意进村。突然,见披头散发的少妇,怀抱着一个襁褓在拼命的跑出村子,七八气势汹汹的村民在其身后大呼大叫着追赶。
苏青一眼看出这少妇刚生产不久,肥大的裤子已被下红所侵染,脚步十分虚浮。
见状,顿时激时她同为女子的怜悯之心:这些村人也不人道了吧,竟然追打一个刚生产的月子妇人。
想到这里,就在那些村人即将追上那妇人之时,苏青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冷声喝问:“你们为何要追打于她?没见她刚生过孩子?”
为首的那个中年汉子见苏青身着一身道袍,身姿如松竹,不怒自威的模样。心知,是遇到道家仙人了。
“见过神仙!救神仙救救我儿吧!他们要杀了他!”那汉子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被苏青挡在身后的妇人已抱着孩子伏地哀求。
苏青刚一转身,正准备扶起她时,只听身后一片跪地求救之音:“神仙大人,这妇人产下那东西,实乃妖孽!他刚一落地,村中就有数人感染瘟疫……”
瘟疫?!难道。那血鱼已经流落到这等荒僻的山村之中?
苏青本以为只有那些大城镇才会有瘟疫暴发,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于世隔绝的小村子,竟然也有人感染瘟疫?
但是将瘟疫与新生子联系在一起,所是不为苏青所认可的。
她暂时未理会身后。闻讯而来跪着越来越多的村民,而是小心将那产妇扶起,继而从她怀中接过那刚出生的婴孩。
看着那孩子毛绒绒红通通的小脸,她想不通这孩子有何不妥,只听身侧那妇人轻轻拉出孩子的小手哭着说:“神仙大人,您看看孩儿手上这东西是什么?”
苏青定睛一看。只见这孩子的细细的手指上,竟然生着锋利的,如同兽类一般的爪子!而且,手背之上还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黑毛。
这难道是返祖?苏青记得在现代社会时也有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人,相比而言,这孩子生成这样,根本不足为奇!
她轻轻的拉了拉襁褓,把孩子的手腕放进去。然后,怀抱着孩子回身对那些跪地上的村民,轻描淡写的说:“这孩子不过是返祖之像罢了,有何大惊小怪的?竟然当村追打月子妇人?”
正当有人欲反驳之时,只听苏青轻笑一声说:“刚才听你们说村中有人染上了瘟疫,老道儿不才,正好略通岐黄之术,不如,你们带贫道进村看看?”
这些村民没一听她能治瘟疫之疾,忙激动不已的磕头不止:“多谢神仙救命!……”
见状,苏青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说:“还不快起来前头带路?”
来到村中之后,她被领到一家看上去家境比较殷实的人家,一个三分地大小的院子,四间正房,两间厢房,都是泥墙覆绿瓦。
院中零乱不堪,箩筐,椅子,劈柴等扔的到处都是,基本让人没有下脚的地方,一进门便听到一阵阵闷吼声从东厢房传出。
苏青不等村民们将面前的东西清到一边,她一脚踢开挡着路的箩筐,怀抱着那婴孩儿冲进东厢。
只看了一眼被绑在木塌上的孩子一眼,就明白他确实中了血鱼暴热之气。
苏青先回头却不见那刚生产的妇人跟过来,不由出声相讯,涌进来看热闹的村民没想到她还记挂着那妇人。
一位年约四旬的妇人忙跪下说:“回仙人,小妇人的儿媳是月子妇,不能进到人家里来,应该还在外面!”
她话刚落音,只听苏青严厉的问:“你是她的婆婆?叫你儿子出来回话!”说着,再也未看那病人一眼,又大步向外行去。
“神仙,救命啊,神仙,您不能丢下我儿不管啊!”一个年约三旬的男子跪在她身后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