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训考核,就是发现每个人的擅长喜好,发现短处不足,从而加以选择安排,精细所擅,弥补不足,择才而用,如此,自会众志成城。”
“郎君高见,可胜十年苦读。”
张军虚踢了一脚笑骂:“才言大字识得三五个,只认识名字而已,你何来十年苦读?一年半个字么?”
赵贵先愣了一下,边上几个亲兵吭哧吭哧笑了起来,恼得赵贵先左右瞪了几眼,终究自己也是没绷住,嘿嘿笑了几声,一张大脸到也看不出是红是黑。
张军点了点头,对这个赵贵先基本满意。对手下军士不错的人,总也坏不哪去,这个是装不出来的。
“李部诸军过境河中,你以为会走哪条路?日后当会如何?”
“职下以为,李部会守焦篱堡,从此处慢慢渡河。从泾阳东去,李部必会随路将十几县劫掠一空,若是走夏阳则太远,走风陵则是太险,必选焦篱堡。”
“仔细说说。去拿了地图来。”张军吩咐亲兵。
亲兵跑过去从中军大帐里找了地图拿过来,张军接过地图蹲下来,把地图就铺在地上。
“郎君请看。”说到战事,赵贵先到是有几分英姿勃发的意思:“李部据守咸阳城,咸阳以西长安至华州均属朱太尉势力,
而李帅驻军东渭桥胁断昭应。且不说开战与否,只是几渡渭水,此路李太尉必不会选。
而从咸阳出,经泾阳三原一路向东,即无势力阻斗,又可劫掠人口散财,且一马平川来去自由,尤适合李部行军。
郎君当知晓,李部诸将貌合心异各思其变,李太尉未免亦是清楚,当下笼络人心当为第一,转守河中当为第二。
某以为此番李太尉必会纵军抢掠,刮尽此去十余县之人口散财,不留颗米于朱太尉。
然而必竟是十余县之人口牧畜散财,若是至夏阳东渡,则一去三百余里,且过了蒲州就是山区,大军携带物资人口行路,必然艰难不易。
而从蒲州东进冯翊过长春宫走焦篱堡,虽渡口略逊,但只要慢慢运渡就是,当下也无追兵可言。如此不足两百里,无山无川,还可多掠数县。
故此,职下以为,李部诸军出咸阳后,必散做劫兵,然后从蒲州东走。若是郎君想阻,只需派军于焦篱堡,必将万无一失。”
张军看着地图想了想,感觉赵贵先说的对。
这段历史他并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李怀光退守河中而已,确实也是劫掠了十几个县,但从哪里渡河是真不清楚,一般史书上也不会写这么详细。
“李太尉,可是有令你部?”
“并没有,只是说大军东进,让诸部早做准备。”
那也就是说,让赵贵先去占同州(冯翊)的命令还没下,估计是大军到了泾阳和赵贵先汇合以后做的决定。
赵贵先夺同州,徐庭光驻守长春宫……张军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也有人守焦篱堡,李晟唐朝臣攻河中的时候,在焦篱堡发生过战斗。
最后无奈才北上夏阳渡河。这么一分析对照,赵贵先说的基本上应该就是对的。这哥们可以啊,脑袋里有点东西。
“如此,若是着校尉带人马去驻守蒲州阻挡李部劫掠,校尉可有把握?”
赵贵先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抱拳拱手:“郎君但有驱使,职下效死就是,贵先为保袍泽性命左委右屈,惟不值罢了,倒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此话某信。”张军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赵贵先的肩膀:“大丈夫左右就是一条命,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若是某,所作为想来亦是如此应付,时世弄人,非国难家仇,苟全性命并不可耻。
放心,某不屑于让军士无谓赴死,若是某日必须应死,某当在你等之前。”
“郎君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