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去挖尸体去——”
大古榆树屯的男人们吆喝着,有的扛着铁锹、有的拎着刨镐,在队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往大古榆树走去。
郑雅琴跟在大伙都后边,准备一会儿好好的看老贾家的热闹。
呵呵呵,上辈子她挨贾大棒子揍的时候,老贾的人都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热闹,看着她被打的满地打滚又哭又叫,他们非但不劝合,还当看戏一样哈哈大笑。
天道有轮回,现在轮到她看他们家热闹的时候了。
到了古榆树下,都不用队长吩咐,这些个被好奇心调动起了积极性的社员们,撸胳膊挽袖子的开挖开刨。
别看这些人平日里干活都不舍得用劲,这会儿却没有一个吝啬力气的,一个个卯足了劲儿使劲的挖使劲儿刨,都想挖到郑大丫说的那具尸体,将来好有出去吹牛逼的资本。
郑雅琴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热闹,她知道,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那具尸骨挖出来,因为上辈子那具尸骨是被野狗刨出来的,想必不会埋得很深。
不出她所料,也就一个小时得功夫吧,就听到一个社员大叫,“哎呀,我挖到了!”
随着这一声惊呼,满屯子的村民和两个警察、一个公社书记,一个队长,都呼啦一下围了过去……
此刻,贾大棒子已经被他老娘和妹子抬回村子里去了,他爹因为不放心别人诬陷他儿子的事儿,所以就没跟着回去,而是跟着大伙一起到大古榆树下看大伙挖尸了。
老贾头本以为是老郑家的丫头故意含血喷人,冤枉他儿子,指定啥也挖不出来呢,没想到还真让他们给挖出了一具尸骨。
尸体已经烂了,不过尸体的头发和身上佩戴的像章、腰带还没烂,只要稍微留心,依然可以依据尸体上的遗物辨别出这个人。
“哎呀,还真挖出来了……”有人惊叫出声。
“啧啧,真可怜,好好个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连个棺材都没有,做鬼了都无处安身啊……”
“快,快去找那几个知青过来认认,看看这个到底是不是那个谢小红!”
“好像是,你看这个腰带,皮的呢,咱们庄稼人谁扎得起皮腰带呀?”
“看这皮鞋也像,咱们屯可没有穿皮鞋的。”
大伙围着那对堆尸骨和遗物论纷纷,发表着各种各样的言论,老贾头却像是遭了当头一棒似的,整个人都懵了。
“咋回事啊?咋真有人?这咋可能啊?”老贾头脑门冒汗,嘴里喃喃自语着。
郑钱氏冷笑说,“别人不明白咋回事,你还不明白吗?我劝你啊,早点坦白吧,人家不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你可别心存侥幸,以为你们能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