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几日,李成栋果然出发去了府城。
李月和李舅母的心情也渐渐都好了起来,毕竟恶有恶报不止是苦主愿意见到的,也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做了恶事还想有好结果,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让亲人们担心是正经。
李月便又如常出门,李舅母也如常里里外外的操心忙碌起来。
陆薇薇与李昌见了,都松了一口气之余,则开始准备起月底的模拟考试来。
据说这也是当年那位沈夫人最先弄出来的,沈大人虽天资过人,一开始却因亲人们都寄予厚望,压力太大,一度连考场都上不了。
沈夫人嫁了沈大人后,便做了模拟号房,让沈大人一次次的模拟考试,最终沈大人终于克服了考试恐惧症,一路高歌,直至高中探花,位极人臣。
陆薇薇知道后,少不了又暗赞了一回那位沈夫人,她造福的岂止是沈大人,还有后面这成千上万的考生们,——毕竟搁后世都那么多考试恐惧症,何况如今考科举条条框框都更苛刻了无数倍,恐惧的人只会更多,除了尽可能多的考考考,让考生们提前克服和适应,别无他法。
不怪天泉好些镇上都为他们夫妇立了祠堂,人家的确当得起。
可惜自己生不逢时,无缘得见那位传奇一般的“老乡”啊!
这日半下午,陆薇薇与李昌李澈便回了家。
明儿就是模拟考了,学生们得提前回家准备考篮,所以每次模拟考头日,都会提前散学。
李昌想到上次李澈弄花了一点卷面之事,因说道:“澈哥,我有一块儿没用过的砚台,还有两支新的湖趣÷阁,要不明儿借给你用?上次你因为卷面,惜败给了表弟,屈居第二,这次就不想跟他来个并列第一呢?”
囿于家境贫寒,李澈的趣÷阁墨纸砚都是能省则省,能凑合能凑合,难免会因“一分钱一分货”,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所以李昌有此一说。
李澈已摆手笑道:“昌弟的好意我心领了,湖趣÷阁珍贵,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有用的,谢令昭之前送去学里那一批文房四宝可都是好东西,他为人如何且不论,文房四宝却是无辜的,可不能浪费了才是。”
那日拦路找茬后,谢令昭之后好几日都没再去学里,听说也没告假,惹得本就不待见他的夫子们更是对他深恶痛绝。
兄弟三个还当他自此便不会去县学了,毕竟他上学的目的明显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上不上的,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不想过得几日,谢令昭竟又去了学里,夫子们也没再说什么。
事后兄弟三个才听说,是谢令昭那个叫江升的男仆,送了一批文房四宝到县学,说是谢令昭无偿捐献给县学的,据说,一并送到的,还有给夫子们的厚礼。
至于山长和教谕大人们有没有收到更厚的礼物,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江升送去的那批文房四宝,很快便让夫子们分发给了各班最出挑的学生们当奖品,李澈和陆薇薇身为各自班上的佼佼者,自然都有份儿。
这会儿听得李澈的话,陆薇薇虽仍没打算用那些奖品,依然笑道:“澈表哥说得对,文房四宝是无辜的,的确不能浪费了。那我今晚可得早些睡下,明儿也得打叠起十二分来的精神来,别输给澈表哥输得太难看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