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诗诗没料到她会当众说出这种话,仿佛一记耳光狠狠打在脸上,特别是看到周围百姓看她的眼神变了,一颗心就开始发沉。
短短几句话功夫,她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呼就开始动摇。
“顾妹妹伶牙俐齿,我自愧不如。”荣诗诗忍住怒气,施了一礼转身就走,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这是吃了瘪,心情正处于爆发状态。
远远看戏的姚灵儿见状,幸灾乐祸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在她看来这两人都是徒有虚名之辈,不像她具有真才实学。
前段时间脑中多出了一段关于医术的记忆,让她对医理的领悟深入了几十倍,就连父亲都惊讶不已,称她是与世无双的天才。
姚灵儿自信不比任何老名医差,这次的交流大会,她必要夺得第一,不负皇后娘娘的信任。
“第二场交流大会正式开始,请参赛医者进场——”
一道尖利的声音从高处响起,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沉思,也让周围的百姓们安静下来。
林止风来到写有“顾倾颜”木牌的矮桌边,不一会儿就等来了分到手中的病人。
来到她桌前的是一名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鸡爪子一样的双手捂着腹部,脚步虚浮,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林止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确定他有严重肝病,引起皮肤发黄发黑,长期营养不良甚至出现了皮肤病变,这样的肝病在发作期间具有一定传染性。
等中年坐下,林止风从头上拔下一根长长的头发,不去触碰中年的皮肤,小心翼翼地把发丝拴在他手腕上。
“神医这是......”中年说话有气无力,一句完整的问话都问不出,气喘吁吁地朝旁边喘着粗气。
“把脉。”林止风见他实在难受,一边把脉一边跟他说话转移注意力。“你是怎么报的名?家人一起来了么?”
中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家人都死光了,我也在家等死呢,是官府来人把我唤来,说是免费给看病。”
林止风沉默下来,转眼看向周围的矮桌,大半病人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还在周围衙役和官兵的注视下,强撑着不敢倒下去。
林止风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围观,许多远处的人们都踮起脚尖看她悬丝问诊。
用丝线悬在手腕上把脉,比直接把脉的精确度低太多,甚至有可能感知不到脉搏跳动。
世间大多数悬丝诊脉的人都是神棍,糊弄一些病急乱投医的病人,往往还会收一趣÷阁不低的看诊费。
看到这一幕,许多人开始怀疑这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到底是不是传说中吹的那么厉害。毕竟老大夫都不一定能用丝线把脉,她才这么大点儿就有这等本事?
“装神弄鬼!”坐在不远处的姚灵儿声音不小,看到有人朝她这方看来,她清了清嗓子说得更大声了。“不好好诊病玩这些虚的,耽误了病情可怎么是好!”
听到她的谴责,不少围观百姓都觉得有道理,小小年纪哗众取宠,就算有几分真本事也走不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