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的目标皆是作坊,甚至为了作坊不惜做出来这等事情,我知晓若是我没有在那字据上签字摁手印,我和苦瓜便是安全的,可若是我们答应了这件事,并且签字摁手印了的话,小命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我咬紧了牙关也没答应这件事,哪怕这冯永富和苏正石每日刁难殴打,甚至不给饭吃,不给水喝的,也是挺了过来,直到今日庄掌柜将我和苦瓜救了出来。”
庄清宁听着尚承恩这么说,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先前她去冯家庄时,见这冯永富是个奸猾且过分自私之人,当时便决定挂面作坊不在冯家庄开,而之后庄清宁也从石宝那听说了有关冯永富的一些事。
说这冯永富心有不甘,去县衙还大闹了一场,不过直接被他们给狠狠收拾了一番的事。
庄清宁对冯永富印象不好,对其并不在意关注,后来也再没从石宝等人那听到有关冯永富的事,庄清宁自己也以为此事大约是已经过去了。
没曾想,这冯永富竟是还盯着这件事,甚至变本加厉。
而这苏正石,竟是也与这种人同流合污,做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庄清宁冷冷的看向苏正石,而那苏正石见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冷汗涔涔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庄掌柜,尚掌柜,我,我……我这也是猪油蒙了心,被那冯永富给说动了心思……”
“冯永富说,这做生意的,哪里有不奸猾的,在苏家庄开这么一个作坊,用着苏家庄的人,用着这里的井水,连这面粉都是苏家庄田地里头的麦子磨成的粉来做的。”
“论理来说,这挂面作坊,离了苏家庄是寸步难行,一天都开不下去的,可一个全指望着苏家庄所有东西建起来的挂面作坊,这生意做的是天南海北,银子也是流水一般的赚,可真正发给苏家庄在这里做工之人的工钱却不够多。”
“一个月三四百个铜钱,连盖个新房子都得攒上个三四年的功夫,根本什么都不顶用,还说让村子里头人认购银股的事儿,更是胡说八道的,这作坊这么赚钱,必定是价值千金的,就我们这一年赚个四五两银子的,根本买不了什么银股,更没有什么分红。”
“真的想要实际赚钱,想要村民们过上好日子,那还得是将作坊彻彻底底的要过来,那才行的……”
“冯永富天天在我跟前念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冯永富的话说的也有些道理,觉得这尚掌柜也是掉进钱眼里头了,便生了想要从尚掌柜手里头将这作坊给要回来的想法。”
“就,就……”
苏正石说着说着,也是满脸的惭愧,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只对尚承恩和庄清宁连连道歉,“尚掌柜,我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我当真不想这样,都是那冯永富……”
“若是心中没有贪念的话,只怕任是旁人如何的撺掇,都不会有任何想将旁人东西据为己有的想法。”
庄清宁冷眼瞥了尚承恩一眼,“说来说去,还是苏里正你心中有了不该有的阴暗想法,所以有人蛊惑,你的这些阴暗便被无限放大了。”
“更何况,都已经到了此时此刻,都还将所有的事都推到冯永富一个人的身上,并不说自己的错处,可见苏里正也并未察觉到自己的错误究竟为何。”
“事已至此,也不必与苏里正说太多的废话,还是让丁大人好好教一教苏里正什么叫做是非曲直,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庄清宁话音落地,早已接到她信号,在外头等候着的苏木已是到了院子里头,将苏正石给拎了起来,带着往县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