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这才是要紧事……”
狱卒絮叨着,满脸都是笑,到了红玉这边,开了门,伸手拽了红玉的胳膊就往外拉。
“爹,咱们去干啥?去看戏吗,我最喜欢看戏了,爹你真好。”
红玉说着,搂着那女狱卒就想往脸上亲。
这段时日红玉不是拿着死老鼠玩,就是啃鞋底子,晌午前一个不操心的,红玉险些在尿桶里头洗了头去,好在她及时拦着,这才只是染湿了袖子。
此时红玉身上骚臭味浓重,那狱卒嫌弃的不行,一个劲儿的把红玉往外推,直到出了这大牢的门,看着外头那宋来宝,急忙将红玉推给了他,“赶紧的,把红玉给领回去吧。”
“哎呀,可算是少个累赘,能稍微清闲一会儿。”那狱卒如释重负,欢天喜地的接着回去当差去了。
宋来宝是个老实性子,对旁的人道了谢,再看着自家外甥女这模样,叹了口气,只能是领着往外走,到外头后,又怕红玉若是疯癫起来再惹出什么乱子,也不敢多耽搁,赶紧去寻车来,准备往家里头走。
可那些个赶车的,见红玉似不像正常人,大都不愿意载了他们俩,唯有一个愿意的,这车钱却是要求比寻常要贵一倍,更是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个话,千叮咛万嘱咐的,把所有能撇清的话,皆是说到了前头。
送来宝因为掏钱多,有些不高兴,可眼下的事儿也没什么法子,只能是从钱袋里头拿了钱出来,付了车钱,带着红玉回家去了。
尉氏瞧见送来宝带了红玉回来,又看到红玉痴痴傻傻,看到她便嘻嘻直笑,大喊新娘子来咯的模样,也是把气叹了一口加一口的。
家里头日子虽说过得还行,可这也都是一家子成天没日没夜的做活换来的,现在添了一张口,却不单单是吃饭的时候添一副碗筷,每年多出上许多粮食的事儿。
这红玉是个疯癫的,若是发起疯了,砸了家里头的东西,伤了家里头的人,或者万一放火烧了家里头……
尉氏有些不敢想。
且即便不做这些事儿的,家里头总得有人得多照看她的,这样就会少做许多的活,少赚许多的银子,这里外里的,差上许多出来了。
宋来宝见妻子这样,也知道妻子的难办,只搓了搓手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亲外甥女的,总不能扔了出去,红玉虽然看着有些疯癫,却是不像是个伤人的,有口饭吃也就是了。”
“待来年开春了,去好好寻个大夫瞧一瞧,兴许还是能治好的。”
那岂不是又得花一大趣÷阁的汤药费?
尉氏忍不住撇了撇嘴,却没把这话说出口,只道,“若是能治好了,岂不是又要被叫去县衙里头问话?红玉可是那马家里头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别到时候又生出一堆的乱子来。”
“应该不会。”送来宝道,“我今儿个去县衙的时候,听里头衙差都在那说,说是马家丢的那些财物都已经寻到了,似乎是那些到处抢劫杀人的江洋大盗干的,连县太爷都亲自去府城向知府求助了。”
“看那个架势,这案子很快就结了,等到时候抓住了那些人,红玉也就没啥事了。”
尉氏再次撇了撇嘴。
真不知道,造的这是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