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这话不必说,我们也都懂得的。”
“是啊,这作坊瞧着是宁丫头的,可我们是跟着沾光的,谁跟这作坊过不去,想着卖了作坊的方子出去,那都是跟大家伙作对的事儿,断然是饶不得的。”
“可不是么,里正也不必担心我们会有这等险恶心思,这人做坏事啊总归瞒不住的,那是要遭雷劈的,先前钱氏家里头就是个例子,谁还敢再走这样的路子?”
“别说我们自个儿不会做这样的事儿了,谁要是敢做这样的事儿,我第一个就不饶他的。”
“我也是!”
“我也是!”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各自表态。
虽说乱糟糟的,却也能听得明白,这些人都是盼着这些作坊能够越做越好的人。
孺子可教也。
桩径你也背着手,看着村子里头的村民这般明事理,满脸都是欣慰的笑容。
里正教导有方,村民心思端正,极好,极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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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已是入了中伏,闷热的天儿,蝉鸣躁耳,一丝风都没有,略动弹便是一身的汗。
天气闷热,作坊里做活的人也各个是挥汗如雨。
庄清宁担忧做活之人易中了暑气,特地让庄玉田从庄文成哪里讨了一副去暑气的汤药来,熬煮了供大家伙服用,冰糖绿豆汤也是敞开了用的,地面上每天都洒上些水来,供降温使用。
更是规定晌午之时不做活,只晨起和傍晚凉快之时才来赶工。
除此以外,庄清宁更是每人涨了两成工钱,规定为高温补贴。
庄清宁想的周到,做活之人心中宽慰,这做起活来反而是各个都鼓起了劲儿,干活也越发利索。
如此忙碌了几日,这日晨起,庄清宁刚开了门准备将院落打扫一番,便瞧见一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自家门口。
正在庄清宁讶异时,有人挑了帘子下来。
“范先生?”
来人正是范文轩,一身的儒雅长衫,从容不迫,与先前那寻路时的狼狈模样相比,到是颇为不同,若不是庄清宁记忆力不错,记得这范文轩的容貌,险些要认不出来。
“庄姑娘还记得老夫。”范文轩捋着胡须呵呵笑了一笑,自报了来意,“今日园中学生休息,不必上课,我便闲了下来,想起上次被庄姑娘相助,还不曾对庄姑娘道谢,今日便特地登门致谢。”
“范先生客气了。”庄清宁福了一福,将范文轩请进了院中,送上一杯清茶。
“这是我这几日整理的开蒙孩童当学的字与书,让学生抄录了一份,特地带来送给庄姑娘,方便庄姑娘教导令妹时使用。”
“再来,有关女子书院之事,我得空也去了一趟,碰巧那女子书院山长不在,且今年的招收学生的话会在八月,届时再说倒也不迟,也待我再去一趟,与那山长再说上一说。”
“令妹入女子书院读书之事,庄姑娘不必操心,只包在我身上就是。”
范文轩话说的是十分豪迈。
惹得庄清宁这心中都是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