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问这个——”
“以后都不用叫我陛下了。”
“这怎么可以?!”他惊叹。
“你就当是陛下的圣旨,我的最后一道圣旨。”
钟烟庞政注意到,公主不再自称“孤”了。
“请问我该如何称呼陛下?”
“就叫我赵护法吧。
“赵护法……?”
“嗯,听上去还不错。”赵望翷迅速结束称呼的话题,用手指点了点竹简。
“噢,是一册关于名叫‘仙屈’地方的志怪古籍。”钟烟庞政毕恭毕敬地将竹简摆在她面前。
他现在其实不想谈论这件事——虽然也很重要。但他更想知道,公主是如何逃过那场劫难,成功活了下来?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他还是耐心地说道:“最近我听闻北境有一种致人失明的妖怪,便想到这个叫‘仙屈’的地方,我去老旧的书阁和寺庙寻找了一番,找到了这本古籍。”
“上面写的什么?”
“仙屈有一种似鸟的妖怪,其名为眚鸠,眚鸠会吐出雪花般的气息,凡沾染者皆双目失明,这种病就称为‘眚疫’。陛——赵护法可有听说北方的传闻?”钟烟庞政一时间没法改口,他磕磕绊绊地说出“赵护法”后,语气才顺畅起来。
“我知道。”赵望翷眉头微皱,像是联想到了不好的事,“仙屈……”她低声重复那个神秘的地方,“你可知仙屈在何地?”
“请随我来。”
钟烟庞政起身带她去了里头的房间,上面挂着一张模糊不清的舆图。赵望翷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五十年前的西朝版图,这舆图有很多年代了。
“在这。”他点了点地图的上方,北面。
仙屈在北境之地,是流放者故土。
她顺着仙屈一路向南看去,发现了一条几乎能直冲向长江的平坦道路。
“如果有人把它从仙屈释放出来,它就会沿着这里一路南下。”钟烟庞政跟她想得一样,他伸出略显粗糙的手指,在舆图上划出一条趣÷阁直的线,“眚鸠恐怕就是那个传闻的真相。”
“嗯……你觉得是谁做出这种事?”
“苍言。”钟烟庞政笃定,“现在最期望业国混乱的不是别人,正是苍言本人,他想趁乱杀死更多武者,而眚鸠的力量能波及武者,让他们失明,这么一来,业国的百姓就必须老老实实按照苍言的方法进行流通,他可以肆意控制武者们的动向,例如把整个国家分成许多封闭城池,消息不在各城池间流通,这么一来,即便有武者失踪,也不会被其他帮派知晓。眚鸠带来的眚疫能带来这种效果。”
赵望翷赞赏地点头:“看来你的头脑依旧清醒。”
“护法过奖了。”
她离开房间。
“我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我准备去南方,你来驾驶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