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反正都要饿死,还不如直接砸了工厂,让他们的子孙后代也有口饭吃!这些人里明显有故意煽动捣乱的,而作为人数最多的中坚力量,那些广州城里的织工却是心里暗怀着怨恨。
他们有的曾经早就见过第一纺织厂的招工布告,但是却对此嗤之以鼻,而且还冷嘲热讽,根本没打算来纺织厂工作。
可是前不久,当他们见到那些纺织厂的工人,有好多不如他们的年轻织工伙计腰里揣着银元,满脸喜气洋洋,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他们心里能平衡得了?
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广州城里的工坊因为蚕茧的价格高昂,所以很少有人能拿到生丝开工纺织,因此吃不饱饭的反而成了他们!再加上那些别有用心之辈煽动蛊惑,这些织工的情绪也逐渐激动起来,到现在终于汇合在一起,开始冲击纺织厂。
人数一旦多起来,有了成千上万的规模,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无论什么东西都会被他们踹倒砸碎。
所以这些人大声谩骂,堵在纺织厂的门口,捡起石头往里扔,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在这群人里面还夹杂着身穿绸缎衣服的工坊主,这些工坊主有的散落在织工的人群里,还在大声地振臂高呼。
有的则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地凑在一块儿,冷笑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偏偏纺织厂里的护卫队心里清楚,他们沈大人最是爱民如子,要是他们面前的是敌军也就罢了,当然是毫不犹豫的一通火枪冲过去打死了算球。
可是面对着这些身穿百姓衣服的织工,他们没有得到明确的命令,谁敢开枪?
于是那些织工的气焰越发嚣张,推推搡搡挤来挤去,已经让纺织厂大门前面布置成防线的护卫队无法立足。
护卫队迫不得已从大铁门边上的小门退回了工厂内,而那些鼓噪闹事的织工却觉得对方胆怯了,自己的胆子也越发更大了些。
织工们捡起地上的石头,咣咣地敲着大门,有一些人还在奋力的来回推动。
要不是当初厂长朱羽棋按照沈渊的吩咐,把院墙盖得像城墙那么高,这些人早就叠罗汉爬上了院墙,跳到工厂里去破坏机器了。
可是即便院墙即便高耸坚固,情况也是极其危急,那工厂铁门再结实,又怎么能架住几百人这么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