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气话了!
简王目如刀锋般地朝殿外望去。
蔡如意正低着头,爱怜地给儿子赵建童擦汗。
简王不由冷笑,道:“你难道还指望着靖海侯世子给你养老送终不成?”
韩同心是一句多的话也不想听了,脸上也没有笑意,道:“当初曹太后宠承恩公,最后还不是承恩公给曹太后收的骨骸。有些事,还真说不准!”
“你!”简王额头青筋直冒。
韩同心干脆站起来送客。
简王没有办法,拂袖而去,把女儿东阳郡主叫到跟前,让她去说服韩同心,不要再和蔡如意搅和到一起了。
这次东阳郡主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温顺地应诺而去,而是温声地劝父亲:“同心毕竟太后,多的是人巴着捧着,又有曹太后和嘉南郡主的前车之鉴,大家都怕哪天同心摄政,成为第二个曹太后,她已不是从前养在深闺的小姑娘。我们说话,也不可一味地要求、训斥她了。”
这话简王不爱听。
他怒道:“难道还要我这个外祖父在她面前说好话,她才听得进去不成?”
就是赵翌在的时候,也不敢这样的轻怠他。
他还有个身份,是皇上的曾叔祖!
东阳郡主只好劝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以后您有什么事,不妨先跟我说,我由我去教训她好了。免得你生气。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简王没有说话。
他知道女儿说的都是对的,可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若是韩同心有姜宪的本事也就罢了,没有姜宪的本事,还想学姜宪行事,这不是上赶子的找死吗?
简王想到前些日子儿子闹出来的丑闻,突然生出股子孙不孝,家业难撑的疲惫。
他情绪低落地挥了挥手,叹息道:“你去劝劝她吧!做事这样不用脑子,迟迟早早被蔡如意卖了恐怕都不知道——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京城,京城我们是地头蛇,南下去了金陵,我们还有什么?岂不是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武阳郡主无奈地点头,辞了简王。
可她却没有立刻就进宫,而是派了人打听蔡如意这些日子在宫里都做了些什么。
李瑶却是极力反对迁都的人。
在他看这,这就是个笑话。
北方已被镇国公府和李谦父子割成了两大块,可好歹还有嘉南郡主这个纽带,鞑子不管怎样进犯,这两家都不会坐势不理。
江南就一定安全吗?
那靖海侯府这么多来还抗什么倭寇啊!
所谓的迁都,也不过是靖海侯想出来招术,不过是想把赵玺弄到江南去,他好挟天子以号储侯罢了。
因而第二天的大朝会,他很明确地提出反对迁都,并为京城的安全和姓彭的翰林好好地争辩了一番。
可让他气馁的是,汪几道、苏佩文,甚至是左以明都保持了沉默,那位彭翰林则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气势如虹地辩驳着他的观点。
难道左以明已经和汪几道、苏佩文达成了进退与共的联盟?
或者是所谓的迁都,嘉南郡主也是赞同的?
李瑶有些心虚,没有和彭翰林多说,下了朝就让人递了张贴子给左以明。
左以明干脆直接坐着轿子到了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