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寰站在殿门外,旁边有宫人上前替她撑着荫凉打着扇子,而大殿之内,安喜捧着趣÷阁墨和黄绢入内之后,便将其恭恭敬敬的摆在睿明帝身前。
殿内除了他们便再无旁人。
安喜躬身站在案前,拿着墨条替睿明帝在金龙绕赤的砚台上磨墨,而睿明帝也没怎么迟疑,而是拿着趣÷阁照着刚才跟魏寰说好的事情,提趣÷阁写下了传位诏书。
等到写完最后一个字收趣÷阁之后,安喜便取出了玉玺递给睿明帝。
“陛下,该盖印了。”
睿明帝看着他手中捧着的玉玺,忍不住嘲讽出声:“你倒是想得周全,连玉玺都准备好了,这般全心全意的替魏寰办事,倒是有几分当年跟着朕时的风采。”
安喜听着他言语间的讽刺,面色不变,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着眼帘,身子依旧如同之前那边微躬着,连半点动容都没有。
睿明帝看着这般沉静的安喜,好像是头一次才认识他一样。
不,这么说也不对。
安喜以前跟着他时也是这般样子的,只是那时候安喜在他身边处处妥帖,他想要用他的时候,他便能及时出现,而他不想被打扰时,安喜便会如同隐形之人一样悄无声息。
他一直都是这般谨慎小心,一直都是这样谨言慎行。
只是那时候睿明帝高高在上,从未将安喜放在过心上,更没有想到过身边那个对他处处妥帖,他随便一个眼神他便能体会他心意,替他将所希望的事情办好的奴才,有朝一日会背叛了他。
睿明帝不由自嘲,手中并未接过玉玺,只是低声道:“安喜,你跟着朕多久了?”
安喜不知道睿明帝问他这个做什么,却还是恭敬说道:“回陛下,奴才跟着您已有三十九年零七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