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稍显年轻一些的仵作开口道:
“我和许仵作仔细查验过,五公子生前就已经遭受重创,脊骨断裂,身受重伤,剧痛难忍之下,连随意行动都不可能,又怎么可能跟女子欢好?”
“更何况马上风症状而死之人,脏器会与寻常尸体不同,可五公子的尸体上半点都查验不出,更不像是死前与人有过房事……”
陈连忠深吸口气,只觉得头中仿佛被巨锤抡中,眼前犯黑。
他想起曾经肆意飞扬的小五,想起那一声声撒娇似的祖父,心中懊悔如潮水淹没。
他为什么就没有仔细查证。
他为什么就没有信他?!
那是小五,是他最喜欢的孙儿。
哪怕他纨绔张扬,哪怕他喜欢胡闹,可是他却从来都不曾作奸犯科。
他为什么会相信小五和有夫之妇有染,竟然还因为这个,做出那么多糊涂事来?
陈连忠老眼中盈满了泪意,紧紧抓着车框稳住身形,强压着悲恸道:
“今天的事情,劳烦二位了,只是此事还请你们暂行保密,不要传扬出去。”
那两个仵作今天突然被陈家的人找上门,秘密请过来将已经下葬的陈五公子挖出来重新验尸时,就已经猜到这陈五公子之死,怕是有什么隐情。
刚才验尸之后,知道了尸体的情况,更隐约察觉到这事棘手。
两人都是在衙门当差很多年的,当然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两人连忙点头道:“陈大人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们二人必当守口如瓶。”
“多谢。”
陈连忠挥了挥手,旁边就有陈家的下人上前,带着两位仵作离开。
等着这两人走了之后,陈裕顿时满眼通红的狠狠一锤马车车壁,带着哽咽道:
“小五……到底是谁,居然这般害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