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的话,让王旭真是又愤怒、又无奈,不只是他,就连文质彬彬的郭嘉,都有拔剑杀人的冲动。
经过反复询问确认,他也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凡是接触过那个制毒方士,并且与毒药沾过边的赵韪、李异、庞乐,都已经光荣地向阎王爷报道,而且按刘璋所言,似乎就连这三人,恐怕也不知道解药之法,至于那方士,早已完全不知所踪。
无奈之下,刘璋提yì说,可细细盘问下益州在外的细作,看他们是否有人跟过这人,从而查出蛛丝马迹。
王旭尽管恼怒地想杀人,但如今杀了刘璋也无用,找不到方士,就找不到配置那毒的主要毒草黑樱子所在,自然也无法寻到其周围伴生的相克之物,哪怕将刘璋剁成肉酱还是不顶用,所以并未急着问罪。
至于刘璋更是心急火燎,帮着出谋划策,心中也后悔到死,他心里很清楚,现在虽然逃过一劫,但只要王旭真的快死那一刻,他整个宗族都必然会随之陪葬。
接下来没多久,当荆州文武喜气洋洋,大摆庆功宴的时候,王旭却慌了,徐淑慌了,张仲景、华佗、郭嘉、典韦、黄叙等知情人都慌了,这种急迫,很快便被更多细心的高层所察觉。
很快,益州细作们接连回报,并没有人跟踪过方士那条线,而且那方士很可能再次脱离世俗社会,跑到不知名的深山老林里独自生活,这令寻找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这种方外之人。不比俗世内的人。他们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无任何社会接触,脱离了世俗社会,又具备孤身一人的生存能力,只要其人没冒头,根本没法找。
事态也随之越来越严zhòng,此时距离当初中毒,已整整一年半有余。王旭体内的毒素日渐加重,再有半年,就是命绝之时。
这一qiē,甚至都让他来不及处理政务,所有的事情,全是心腹们代劳,实在不能决断的,也是徐淑出面在做。
眨眼又是半月过去,当益州大部分局势稳dìng下来,缓缓进行综合整顿的时候。王旭知道瞒下去已经不是办法,与郭嘉商议之后。便将自己中毒未解的事,告知了心腹重臣们。
同时,虽然未对民众公布,但却公开张贴榜文,重金悬赏收集名为“紫血幽冥根”的药物。
这样奇怪的举动,再加上知道内情的人增多,哪里还能瞒得住消息,很快便悄悄传开,民间中低层官员和百姓都在私底下谈论,惶惶不安。
不久,王旭急召沮授奔赴成都,坐镇益州。田丰仍然坐镇江州,策应荆益二州之地,随时应对突发事件。同时,授命郭嘉、徐庶二人总督将军府,返回襄阳处理一qiē事务,为了避免治下异动,还特地给予四人杀伐的权利。
军队方面,也同样动静很大,大幅收拢主力兵马,压缩各郡地方郡府兵,军权完整交到亲信的高顺、赵云、徐盛等将领手中,用以震慑四方。
可即便如此,荆州和益州仍是动荡不安,很多阴谋势力欲从中作乱。
这一次,王旭没有任何手软,对自己的亲信们只交托了一句话:“但凡图谋不轨者,不论利害大小,一律杀!”
只是,这一qiē也不过权宜之计,若得不到解药,他真的死了,那分崩离析或许只在片刻之间。
然而,紫血幽冥根的消息,却是久久都没有传来。
王旭在益州等候许久,始终没有音讯,终于决定启程,先行返回襄阳再想办法。
收拾行装之计,他温言安慰着整日以泪洗面的徐淑和赵雨,其实心里也在考虑着死后的安排。
“不要哭了,也许还有办法,只要没死,我们就不要放弃希望。”
徐淑默然流泪,赵雨却是抽泣着挽住他的手,粉嫩的俏脸全是泪痕,不知所谓地说着:“旭……旭哥哥,不要死,我……我们……回阱山,回茅草屋去,不打仗了,我……我们一起永远快乐的生活,再也不打仗了!”
这句看似无厘头的话,却让旁边静静伫立的赵云都落下泪来,仿似又回到了那十多岁的年代,在阱山上的那段快乐时光,那里有蓝天,有白云,有苍翠的山林,有恢宏的巨石,还有他,有赵雨,有王旭,有颜明……
“哎!”王旭叹息一声,眼神飘忽,不知该怎么说。
旁边的文臣武将们,也受到这气氛的感染,偷偷用宽大的衣袖擦拭着眼泪,悲痛的气氛弥漫。
“主公!”徐晃突然一声悲呼,跪倒于地。
“主公!”高顺、赵云、韩猛、徐盛、黄忠、典韦等等一众人也随之痛苦跪地,沉痛悲呼!
王旭的眼眶也湿润了,哽咽着伸手示意:“好兄弟,都起来,都起来!”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们啊!”
这一句话,正是此刻他的心声,其实,他也已经绝望,只是强自坚强。
随着他的话音,院内哭声一片,奏出的是英雄的哀歌,乱世的情殇!
就在此时,一个惊喜中充满颤抖的年轻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种悲戚。“主公,主公!”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只见远处黄叙跌跌撞撞地一路冲了进来,激动地似乎连寻常奔跑都不会了。“主公,有个女子说她知道哪儿有紫血幽冥根!”
“你说什么?”王旭浑身颤动,充满期待地追问。